周啟明站在二樓的鐵柵欄處,神色陰沉。
王子豪的失敗在他的預料之外,傅臻謄的警告更在他的預料之外。
他沒想到,趙昭在自己手裡,傅臻謄竟然還敢出言不遜。
但他偏偏不敢把傅臻謄的話不當一回事。
沉默了半晌,他問身後的人,“牧川在那邊怎麼樣?有沒有發現人在調查他?”
他身後的男子道,“沒有,少爺適應良好,也沒有引起任何懷疑,傅臻謄也依照諾言,沒有調查少爺的下落。”
周啟明歎了口氣,“牧川這孩子,太剛愎自用了,讓他在那裡待一段時間吧,現在讓他接觸我們從事的這些事,隻怕他會徹底瘋狂,磨磨他的性子也好。”
男子不敢置喙這種事,恭敬的沉默著。
周啟明道,“罷了,給芬蘭那邊去個信兒,把趙昭放了吧,傅臻謄遵守諾言,若是我不遵守諾言的話,隻怕他反撲起來,我壓不住。”
男子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轉身去安排了。
周啟明則低頭看著底下跪著的王子豪。
他想不明白,王子豪怎麼會暴露的。
這是一個外表形象堪稱絕美的殺手,很多侏儒人隨著年齡的增長,麵貌和身材都會發生變化,即便身高永遠長不大,也很輕易就能看出年歲的增長。
可是王子豪不一樣,他的臉始終都是孩子的臉,聲音也始終都是孩子的聲音。
怎麼可能會被識破呢?
周啟明百思不得其解,手摸到腰後。
他有些不舍得殺了這個養子,畢竟用起來是真的很好用。
十幾年,就出了這麼一次錯,雖然錯誤致命,可是對手是傅臻謄,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周啟明不得不殺了他,這是他自己立下的規矩,如果今天不舍得殺王子豪,明天就會有彆的養子效仿。
他不能留下這種隱患。
手高高抬起。
砰的一聲。
樓下,王子豪慢慢的倒在了地上。
他的臉上多了一個拳頭大的血窟窿。
一時間,倉庫內人人自危,驚恐萬分。
周啟明歎了口氣,吩咐道,“給他選個最貴的棺材,買塊好的墓地,埋了吧。”
有人戰戰兢兢的應聲,很快,王子豪的屍體被拖了下去。
趙昭回國的消息是第二天傳到許嫣桑耳中的。
傅臻謄跟她說的時候,她高興壞了,雖然一直不想讓傅臻謄感覺到壓力,她把擔憂都隱藏了起來,可是直到現在,她忍不住的雀躍,心裡比誰都清楚,自己有多麼擔心。
幸好,幸好,趙昭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雖然代價,是周牧川逍遙法外,但至少趙昭沒事。人活著,就有無儘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