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叫東方輕燃,前朝南漢的太子。狗皇帝,我父母已是流亡之人,你何苦要趕儘殺絕?”
惠帝皺著眉頭。
他年紀大了,但是不糊塗。
他與東方輕燃有啥關係嗎?
滅一個蠻荒之地的前朝流亡太子?他怎麼不記得?
東方輕燃,他有印象,這個人和南唐後主差不多,是個聞名天下的才子。
但是南漢滅亡後,有人說東方輕燃已死,有人說他隱居,也有人說他遊曆天下,反正,此人鮮少露麵。
怎麼就成了被惠帝殺了?
惠帝沒急著否認,而是問東欽“所以,你糾集你父親的舊部,來找朕報仇?”
“是!我從記事起就每天強迫自己記住你的名字,每天在你的名字上刻三刀!”
花子勝氣壞了,踩了一下他的斷腿,他疼得滿頭大汗,但是沒求饒。
掙紮著繼續說,“我建立了自己的人脈,收集大乾的各類信息。後來,我把那些背叛我父親的人都殺了,培養勢力,等待時機,與你決一死戰”
惠帝看著周少羽說“景辰,他蠢不蠢?”
周少羽依舊像以前做閣老時那樣,恭恭敬敬地回道“如果是兒臣,在羽翼未豐滿時,會韜光養晦。君子報仇十年、二十年,甚至一生,都不晚!寶劍出鞘,便要見血,一旦動手,便要成功。”
惠帝點點頭“東欽,朕不知道誰告訴你朕殺了你父母,但是,朕沒殺東方太子,甚至還很欣賞這個人的才華。
再等一些時日,說不得朕就去與你父親一起下棋了。”
東欽咬牙道“我的父親光明磊落,才不屑與你這樣陰險狡詐的無恥之徒品茗下棋!”
“東欽,朕再耐心說一遍,朕不記得與你父親交惡!朕也不記得大乾有哪個皇子或者臣子去殺了你的父親。你是怎麼確定朕殺了你父母?”
“你自然沒有光明正大的殺,你給了我父親的那些兄弟和叛賊勢力,搞陰謀詭計殺害我父母!”
東欽太疼了,努力地保持語調的平穩。
“朕的私庫裡還藏著東方太子的早期畫作和遊記文集。朕殺東方輕燃沒任何好處,為何要殺他?”
“謊話隨你說~”東欽咬牙切齒地說,“你就是一個陰險小人!”
惠帝指指在柱子後的案幾邊奮筆疾書的人,說“他是上屆的狀元郎淩汛,如今朕把他從工部調到朕的身邊做起居郎,他過目不忘,已經翻閱過朕過去的起居錄,讓他告訴你,朕有沒有下令害過你父母。”
淩汛從案幾邊站出來,前些日子被謝皇後趕出朝堂的狀元郎,身著七品官員青衣,清風朗月。
“本官已經閱讀完陛下近二十年的起居載錄,本官發誓,絕對沒有殺害東方太子的任何記錄。”
東欽一直堅定的信念有些崩塌“不可能,我的父母就是大乾皇帝殺的……”
惠帝“朕乃九五之尊,金口玉言,殺了便是殺了,沒殺便是沒殺!朕還不至於為一個流亡太子撒謊!”
東欽艱難地抬頭看看惠帝,惠帝篤定地看看他,朕沒撒謊!
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
他又看看謝昭昭,與他的目光對上,謝昭昭雙目赤紅,憤怒地看著他,道“你這背信棄義的賊子!”
東欽和殷槿安,是她最信任的兩個人。
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東欽會造反,他起兵的物資,還是她的海外航線,她的物資交流中心,給他帶來的吧?
他有了錢,有了兵,帶著兵殺了她最信任的、最想改變命運的殷槿安。
他帶兵設伏,射殺她的夫君,她孩子的親爹。
恨他,更恨自己!!
周少羽看著崩潰急躁的東欽,又看看恨紅眼的謝昭昭,對東欽說“東欽,給你講個小故事聽聽?”
“你講!”東欽太想知道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