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帝捂著胸口,努力壓下心頭的疼痛和憤怒。
謝皇後好整以暇地為自己辯駁,說景逸、景暉、景楨,是德妃設計殺害的,德妃死得可不無辜!
德妃原先一門心思叫祁王奪嫡,祁王不中用了,她就想孫兒周桓封皇太孫。
“她想借本宮的勢,所以本宮就提出來,那幾個皇子不除,輪不到她孫子。於是,她就動手了!”謝皇後說。
宗正“可是景逸、景暉、景楨三位殿下,去護國寺祈福,他們路上遇襲,殺手衣服記號,依舊是魏氏死士!”
“這還不明顯?都是本宮的人。德妃沒那麼多人手,本宮給她加一把火!”
宗正司的宗正、副宗正簡直要怒炸了“陛下,臣懇請淩遲處死謝氏!”
謝安奉再也忍不住,忽然站起來,“啪啪”,狠狠扇了謝皇後兩個耳光,罵道“你這罔顧律法、禍國亂綱、累及父母的賤婦,有何臉麵活在世上?”
謝老夫人也痛罵道“你是老身唯一的女兒,老身愛你護你,及你入宮,不指望你惠及家族,隻望你能溫良賢淑、謙和謹慎,誰知你卻一樣好的都不占……老身愧對陛下,愧對列祖列宗。”
謝皇後臉腫著,也不在意,淒慘地笑了笑,說“你們拿謝氏嫡女換利益的時候,就該想到,終有一日,會遭到反噬。本宮不妨再告訴你們一件事——
不僅那四個皇子是本宮派人殺的,皇後也是本宮弄死的。”
惠帝
謝安奉
“怎麼,不相信?那天太子攻城,本宮去找皇後談話。原先藍霖就說過,她癱瘓在床,是被下了毒,隻不過她不知道罷了。
本宮便告訴魏皇後,她的雙腿是陛下毒的,而且陛下準備拿她做人質要挾太子退兵。
皇後不想成為太子的軟肋,便與本宮合作,本宮給她一種毒藥粉,叫她塗在盒子上,這種毒隻要觸摸就能毒死人。
本宮有那麼蠢?盒子上有毒,一下子就能查出來好不好?
所以,陛下您中的毒不是盒子上的藥粉,而是本宮拜托藍霖另外給你下的毒。”
謝皇後輕描淡寫地說,“這一輩子,本宮恨的人太多,最恨的不過三人,東方輕燃算一個,陛下算一個,皇後也算一個!”
“周裕乾、謝安奉,我告訴你們,這世道對女子太過不公,女人從來不輸男人,從來不是男人的附屬品。我想說的都說了,要殺便殺要剮便剮,我已了無心事!”
她直呼惠帝和謝安奉的名諱,生死毫不在意。
謝老夫人哭罵她拖累了全族,謝皇後隻當大風刮過,什麼也不辯解。
惠帝也不願再繼續審問,他身體有些搖晃,強忍著,沒有吐出血來,但是臉色已經極其難看。
周少羽說“父皇,就這樣吧,您的身體要緊。”
惠帝強打精神說道“謝氏,朕自登基,便立誓以大乾興旺、百姓安危為己任,無有閒暇慮及兒女私情。
朕並不知你心有所屬,後宮嬪妃又何曾按照朕的心意挑選?也不過是平衡各大家族,平衡各位朝臣的利益而已。
你覺得委屈,朕不委屈?
朕也想隨心所欲,但是,朕不能。
朕乃一國之君,心中更多裝著天下和百姓,在其位謀其政,朕無法像尋常男子那樣任性。
自你入宮,朕自覺待你不薄,但是你硬要與民間男子相比,朕確實沒有做到。
你說的四個孩子都是朕刻意殘害,更是無稽之談。朕還一直希望你能開枝散葉,與魏氏抗衡,替朕分擔一些壓力。
你既做了皇妃,便要負起皇妃的責任,朕希望你與朕分憂,你不僅未儘責任,還毒害朕,殘害皇嗣,拉攏大臣,篡奪江山。
謝氏,朕與你無緣,你所作所為,朕無法原諒。
傳朕旨意皇後失德,品行惡劣,殘害皇嗣,毒害天子,罪不容恕。敕令剝奪皇後之位,賜死!死後不得葬入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