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在九泉之下還在為謝氏謀算,妹妹這些年默默承受的太多。忠心,到底保不住謝家。”謝瑜說,“父親,我們不要愚忠了!”
兒女的話,謝安奉怎麼會不懂?對朝廷愚忠,隻會帶著謝氏一族走向萬劫不複。
“昭昭,父親能對大乾的忠心都付出了。我把謝氏保命的家底,十五萬玄衣衛都上交了,原以為至少可以保住你……我到底還是高估了陛下。”
流放到崖州,且不說老母親和一對龍鳳胎孫兒,十之八九都折在路上。
就算到了崖州,崖州在海上荒島,被海水包圍,孤立於陸地之外,與外界完全斷絕聯係。
一旦踏上這個島嶼,幾乎就無法再逃離。島上滿是原始森林,荒涼無人,海嘯經常發生,更可怕的是島上有食人族。
路上再來幾次“山匪”劫道,謝氏一族哪裡還能留下活口?!
“玄衣衛都上交了,我們沒有一戰的底氣了。”謝安奉歎氣。
如今隻想帶著謝氏一族,逃到蠻荒之地或者北部三十六州,先保住性命。
謝昭昭鬆了一口氣,感激父親和兄長的信任,也感激他們的眼光。
他們正在商議,卻見一人閃身進來,跪地稟報“主子,有人放火!”
謝安奉看到那人是白天殺解差的其中一個,心知是女兒的貼身暗衛。
“有人燒我們這一間?”
“整個客棧!”
“是什麼人?”
“他們穿著統一的鎧甲,進退有度,訓練有素,是官兵!”
父子三人臉色黑下來,來得真快!也真夠狠!
謝昭昭說“無痕,附近有躲藏的安全地方嗎?”
“賊人從前院進來,現在院子裡四處放火。屬下帶主子從房頂出去,客棧後有片樹林,可躲藏。”
“那好,你們四個,立即帶大家出去。”
謝安奉和謝瑜也趕緊吩咐自己的暗衛救人。
外麵忽然有人大喊“走水了~”
話未落,便傳來一聲短促的“啊”,應該是被殺了!
這樣大的手筆,除了官府,不可能是什麼土匪山匪。
濃濃的大火,燒糊木頭、柴草的氣味刺激鼻腔,那嗆人的煙灰也迅速往口鼻襲來,氣有點上不來。
“昭昭、瑜兒,快走。”謝安奉把帕子在桌子上的茶盞裡浸濕,交給謝昭昭,“快,捂住口鼻!”
他在門口往外看,外麵放了無數的木柴,潑了桐油,火勢非常大,門、窗,木頭樓房都燃燒起來。
火光中,看見滿院子都是穿著鎧甲、手持兵刃的官兵,見人就殺。
無痕等人破窗的,砸房頂的,很快把她、謝安奉、謝瑜都從房頂提出,從屋後逃出去。
死士、暗衛馬不停蹄,又去了長平郡主和謝瑜原本的房間,與有武功的玲瓏一起,把倆孩子、長平郡主都帶出來。
謝昭昭著急地問“現在更漏是幾時了?”
“大約子時末。”謝瑜說。
謝昭昭鬆一口氣,說“我的府兵就在附近,他們應該馬上就到。”
話落,就聽見馬蹄聲鋪天蓋地,兩路兵馬殺將過來。
一路是雲鳶、雲霄帶的一千府兵,一路是王分的大兒子王南帶來的殷家軍。
“啊~”
“噗噗噗”
他們殺人,暗衛和死士救謝家人。
卯時,賊人悉數被殺。
“大小姐!我中途折回來,與我兄長一起來了。”陸非煙抹著一臉的煙灰,嘰嘰喳喳。
原本,謝昭昭安排她和雲陽去了南方。
在世安城有她的府兵,楚中天扶棺去世安城,能造出來瓦罐雷或者鐵製雷,幾千兵馬,加瓦罐雷,足夠幫助陸非煙奪回王位。
“你不該過來,奪了王位再來幫助我也不遲。”
她看著謝容與(小新),謝容與搖頭,說“奴才姓謝,便以謝家的一切為己任。奪位的事,主子安排得已經很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