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留下吧!”
殷槿安一句話,顧八荒頓時熱了眼眶。
他又去尋顧永林的舊部,隻用了三天,就找回顧永林和顧永芳當初的手下大將、小將四名。
殷槿安選兩名戍守南部邊境,兩名替他訓練新招募的萬名討伐義軍。
有人守著邊境,他就可以放心打回京城了。
不然他前腳打,後腳回鶻人收他戰果,他不是為回鶻人作嫁衣了?
有顧八荒在,殷槿安便集中精力做瓦罐雷,這是他目前最大的依仗,是他的底氣。
顧八荒和王粲到處搜集製造瓦罐雷的原材料,鐵釘、碎瓷片一車一車地拉到府衙。
幾人拚命製作瓦罐雷,九天和狂人楚也沒閒著。
九天對狂人楚說“我二舅要打回京城,那麼多人要養活,糧食不夠怎麼辦?”
狂人楚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他醉心的也隻有毒藥,現在狂熱地愛上功法,至於彆人餓死不餓死他沒興趣。
但是他看不得師父發愁。
“那還不簡單,我們去搶銀票,買糧食唄。”
“怎麼能隨便搶人家銀票?這要損害功德。”
“那我們搶土匪的?要不也搶貪官的?”
“欸,這個好。”
得到肯定,狂人楚馬上行動。
從來不洗澡的他,破天荒地把自己洗乾淨,向王粲借一套錦袍錦靴,他要做個斯文的劫富濟貧老俠客。
“送給你了。”王粲把一件鴉青色錦緞厚棉袍給他,問道,“九天,你們和狂人楚真是朋友?”
狂人楚自豪地說“她是我師父。”
王粲不太明白,狂人楚怎麼會拜九天為師?
他警告狂人楚“殿下是要做大事的,你可彆累九天壞了名聲,這對殿下大事不利。”
狂人楚不耐煩地說“知道了,我能坑師父嗎?你們當官的就是心眼子多。”
他把九天扛在肩膀上,施展輕功,飛咯。
搶土匪去嘍。
殷槿安這些天一直忙,緊鑼密鼓地製造瓦罐雷,招兵買馬,訓練士兵,找人管理城內庶務。
好在他在世安城早就習慣了如何管理一座城池,所以倒也沒有慌亂。
王粲和顧八荒一文一武,幫助殷槿安,倒也默契。
大皇子殿下就是君臨天下的天選之子,王粲決定死心塌地一生追隨殷槿安。
十二月十四日那天,殷槿安說“甘州事務步入正軌,明兒十五,給你們放一天假。然後,我們準備開拔。”
王粲心裡高興,他跟著殷槿安出來,半個多月沒有給家裡遞信,估計胡氏和老父親都急壞了。
十二月十五日,大雪紛飛。
雪花隨風飛舞,走路都打眼睛。
殷槿安閉門謝客。
外人不知,隻有九天和殷槿安知道,又到了月圓之夜。
好在這一天下大雪。
早上狂人楚還想著繼續帶著九天去搶劫土匪,九天給他放假。
“狂人楚,今兒我要休息,你自己找地兒玩去吧。”
狂人楚目瞪口呆,不是吧,他是成年人,不是小孩,還放什麼假?
九天說“我要修煉,不要來打攪我。”
與殷槿安閉門不出,熬月圓之夜。
龍門鎮也不太平。
殷槿安十一月二十日離開龍門鎮,大街上那一堆屍體,嚇得附近的百姓不敢上街。
朱裡正報了官,蕭弘礫、楚不怒深度昏迷,其餘的護衛、暗衛都已死。
蕭弘礫一夥人過來,隱瞞了所有身份信息,李縣令在龍門鎮走訪了許多人,無人知曉他們身份。
朱裡正對李縣令說“有人看見這些人被雷劈之前,要殺錦衣公子,而且錦衣失蹤了。”
李縣令去谘詢王地主,王地主說錦衣把鑰匙交還給他,帶著孩子走了,去哪裡他也不知道。
那天街上百姓有目擊者,說張向良背著傻子錦衣出來,被那夥人追殺。
李縣令立即叫薛捕頭去提張向良。
但是張向良已經失心瘋,問他被雷劈的是什麼人,張向良隻會噗噗地磕頭,不停地求饒道“彆殺他,彆殺他,他隻是個傻子……”
楚不怒被雷劈又被殷槿安砍了四肢,流血過多,熬兩天沒抗住,死了。
死之前,模模糊糊地喊“父親,姑姑,殿下……”
沒人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蕭弘礫一直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