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們提出去,嚴加看管,明日大軍開拔,祭旗,你來砍。”
殷槿安的話,讓顧八荒瞬間眼圈兒都紅了。
他知道,跟著殿下能報仇,就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報仇。
且楚江和崔侍郎,更是殿下的仇人,然而殿下讓自己手刃賊人,這樣的殿下,誰能不死心塌地地追隨!
崔侍郎挨一頓打,半邊臉腫得視物模糊,但是命要緊。
他原本心底裡是對殷槿安很輕視的,不管他是真大皇子還是假大皇子,他一個朝廷大員,刑部侍郎,在殷槿安跟前妥妥的高位者。
現在他不這麼想了,眼前這位說殺就殺,不講禮儀,沒有繁文縟節。
他膝行兩步,懇求道“殿下,臣知道一些秘密,殿下隻要不殺臣,臣願意告訴殿下。”
“說吧!”
“臣並沒有害衛皇後娘娘,害皇後娘娘的另有其人。”
“是楚江?”
“他隻是其一。”崔侍郎似乎有難言之隱,再三懇求,“殿下,您要相信臣,臣真的不是害死衛皇後的凶手。”
“還有楚菡華?”
“殿下先放了臣。”
他這麼說,夏侯衍眼睛輕輕地抬了一下,看了一眼殷槿安,霍刀和薛景斐也悄悄地看了一眼殷槿安。
殷槿安戴著麵具,反而更加容易窺視這些人的麵部表情,他把自己三位侍衛的小小的動作看在眼裡。
他們不知道,殷槿安在玉禪子給的那本秘籍裡,三個功法,前麵兩個是煉體,眼下練的是太玄真經,是道家絕秘至高內功心法。
每進一小步,武功和身體的契合就精進一大步。
他的五感比以前更加敏銳,他甚至能聽到五十米外樹葉落到水麵,雪花簌簌落地。
現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裡,所有人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崔侍郎說完,麵上還帶著一些得色,殷槿安冷笑一聲,對崔侍郎說“崔侍郎,你大概對孤的脾氣不太了解。孤從不受人擺布,孤倒數三個數,你要說,就趕緊說,不說,那就永遠不要說了。”
說完,他舉起手,三根指頭豎起。
“三~”
他慢慢地把其中一根指頭彎下來。
“二~”
再慢慢彎下一根指頭。
“一~”
崔侍郎是老油條,他知道,倒數也好,彆的也好,都是心理戰術,就看誰心性更硬。
大殿下一定想知道害死他母後的人是誰,隻要他一天不說,他就一天不會死。
說了反而沒了價值,就肯定死。
所以,他跪著,一語不發。
殷槿安把最後一根指頭彎下來,崔侍郎麵不改色。
“機會給過你了!顧八荒,把他也綁了,明天和楚江一起砍了。”殷槿安揮手,“拉出去。”
崔侍郎沒掙紮,他知道,殷槿安這麼說,就是給自己找台階下,他不會砍自己,明天早晨祭旗的是楚江,不會是他。
他被拉出去,夏侯衍欲言又止。
殷槿安說“你們也是,想說話想問什麼,就直接問,不問,就出去。”
誰他娘的有閒心和你們這些人玩猜猜猜?
“殿下,您怎麼不叫他說出來害死先皇後的人?”霍刀忍不住問,“萬一那個人是殿下最親的人呢?”
夏侯衍大喝一聲“霍刀!”
霍刀不服氣地說“是殿下叫屬下直接問的。”
薛景斐也跪下給殷槿安說“殿下,霍刀對殿下忠心耿耿,他比較直率,他這樣問,隻是想確認殿下的決心。”
殷槿安邪肆地把雙腿放在案上,說“若孤偏不說呢?你們待如何?”
夏侯衍跪下,斬釘截鐵地說“殿下說如何便是如何。”
“你們呢?”殷槿安看著霍刀和薛景斐。
霍刀和薛景斐猶豫片刻,說道“主子,屬下願意為殿下去死,可是,若殿下縱容殺害皇後的人逍遙,還要死心塌地忠心於他,屬下心有不甘。”
“不甘當如何?”
殷槿安問得很隨意,但是夏侯衍已經急了,他大喝一聲“霍刀,老薛,你們閉嘴。主子就是主子,主子怎麼選擇,輪不到奴才置喙。”
霍刀和薛景斐黯然道“雖然如此,但是先皇後與我們有大恩,害死先皇後的賊子,奴才誓死不效忠。”
殷槿安點點頭,問霍刀“霍刀,你的想法孤能理解,也沒有問題。”
然後對夏侯衍說“你與霍刀和薛景斐三人,明日離開,去問問虎豹騎三千人,誰和霍刀、薛景斐意見一致,分成兩部分。
願意完全服從孤的,夏侯衍帶著來見孤。其餘的,哪裡來的回哪裡去。實在無處去的,自行解散。”
夏侯衍魂飛天外,急忙問道“主子,虎豹騎是皇後娘娘留給您的底牌,您怎麼能放棄?”
“不忠的人,孤不要。”殷槿安說,“孤不是原先的蕭槿安了,絕不受人擺布。”
“他們並非不忠!隻是不想被殿下之外的人所用。明日大軍開拔,憑著新招募的一萬人,無法與頡乾的十萬大軍對抗,更不要說朝廷的幾十萬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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