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些,埃提烏斯再次變得緊張起來。“看樣子,明早就要進行決戰了。”
“決戰?”鈴木友紀對於軍事作戰毫無了解,聖杯戰爭中不需要學習這類知識,迦勒底也不可能推薦他們學習。
吉爾·德·雷則立刻明白了,現在整個軍營中彌漫著恐懼和疲憊,可能隻有不到100人被黑魔術殺死,對於數萬人的軍隊無足輕重。但所有士兵都需要修養一段時間,以完全擺脫之前黑模式的陰影。他們不懂剛才恐怖的虛幻場景是怎麼回事,隻會心裡懷疑是否惹怒了神明,個彆人甚至因此喪命。這種負麵情緒和遐想即便是埃提烏斯下令都不可能一夜時間清除。
“aer,因這場黑魔術死去的人數很少,可如果明早就開戰,對於這邊這不利。”吉爾·德·雷懂得士氣的重要性,同樣是一群剛訓練兩個月換上裝備的農夫,放在貞德麾下總能爆發出超出預想的戰鬥力,而在某些將軍手下則連炮灰任務都完成不了。現在的情況比他生前經曆過的還要嚴重,以他的指揮經驗,應該立刻尋找一座堅城,轉換成守城戰,拉長交戰時間。匈人顯然餘糧不足,除去本族軍隊還雇傭了其他部族的傭兵,凝聚力全靠先前連戰連勝,這種軍隊士氣正旺,但後勁不足,是一支絕不能輸的大軍。假如先轉換為守城戰後續打出一兩場小規模的勝利偷襲,即便是互有勝負都能逼迫匈人退兵。但他看埃提烏斯的態度,應該不會規避明早的大戰。在視野空曠的平原交戰,基本一兩天就能分出勝負,匈人的騎兵又具有優勢,換他指揮絕不會拉著大軍在平原開戰。
“你們不需要擔心這邊的交鋒。鈴木友紀,以及因奧爾良城而來的騎士。決戰不單是對我和我麾下軍隊意義上,你們也一樣。”
埃提烏斯邊說邊將手中的靈盤禮裝收入衣袖,無法弄清埃提烏斯身上有多少魔術禮裝,亦無法分清埃提烏斯剛才在用靈盤占卜什麼,他使用魔術的動作鈴木友紀未能觀察到。
“我占卜了布倫希爾德的狀況和後續行動。她的確受傷了。上一次占卜她會與阿提拉的軍隊協同作戰,時間在三天後,但可能因為她今晚襲擊失敗,還受了不輕的傷,變化為了開啟一項特殊的魔術儀式。”
提到魔術儀式後,鈴木友紀與吉爾·德·雷都想到了被布倫希爾德抓住的貞德,可能是吸取魔力恢複傷勢,也可能是要用貞德召喚強大的隨從。但貞德幾乎能確定活不過明天。
“具體是什麼儀式?”吉爾·德·雷著急地追問道。
“我的占卜可知範疇有限,得到的提示是‘錨’。應該不是簡單的恢複傷勢,以我的見解,可能要用aber貞德製作固定某種概念物的錨。”埃提烏斯說這番話的時候,直視著鈴木友紀。“人理嗎?我雖然對人理被如何破壞存在好奇心,但你應該不會讓我滿足這種好奇吧?”
這位魔術師不是在開玩笑,他甚至在得知存在借助聖杯破壞人理的可能性後,設想過自己來主導一場人理的災難,但隻是停留著想象階段。他沒有需要破壞人理的原動力,連參與聖杯戰爭都帶有不情願的情緒,對於聖杯也沒什麼需求。他也是一個存在願望的人,隻是他不需要聖杯這類東西來實現願望∷暌讕上嘈旁竿匭肭資擲詞迪鄭客痘∏煞絞絞迪衷竿還親雲燮廴碩眩寺鬩皇鋇模羰迪衷竿募櫳撂恢檔昧恕?br/&g;
正因為拚儘全力都難以實現,才值得被稱作願望,而後人才有動力繼續為了實現願望超越現在實現不了願望的自己。
鈴木友紀對關乎人理的問題,他的嘴總是條件反射般先行回複。他的應答不及埃提烏斯百分之一的可信度,或許有自知之明並非任何時候都有利。
“很好,年輕人。但我要事先說明,我這邊明天無法支援你們,你們顯然也不可能等待。明天我將率領我的軍隊迎戰不可一世的匈人,你們如果選擇同時前往布倫希爾德進行錨定儀式的地點阻止。我恐怕沒機會給你收屍。”
埃提烏斯對自己一方能否擊敗阿提拉的軍隊也自我存疑,他通過鈴木友紀能知曉未來的曆史中,西羅馬聯軍在這片平原擊敗了匈人。可這一結果會因為聖杯戰爭的發生而改變嗎?聖杯中已經彙聚了4體退場的從者靈魂,阿提拉依靠聖杯一定會揮出比今日更霸道的劍光。埃提烏斯相信隻有他能阻擋住阿提拉,那個毀滅文明的野蠻女人,隻有他可以擊敗!至於人理,相較起來也就成了次要的事情。
“不需要收屍。為了拯救人理,任何犧牲都有意義。”即便不關乎人理,鈴木友紀都與幽默玩笑絕緣,他就像一台機器,隻是為了拯救人理而行動著。自己的命十分重要,因為一旦死了就無法繼續執行任務。可唯獨一件事上例外,為了拯救人理,鈴木友紀可以犧牲自己與他人的一切。之前或許他還沒認識到自己潛在的作惡可能性,經過埃提烏斯的假設提醒,鈴木友紀不隻是承認了願意在拯救人理一事中接納“惡”的從者。這其中也包括了自己為了執行拯救人理的使命,做一切順應人理的“惡”事。
所幸這一次可能製造出特異點的“女武神”,破壞人理的目的是杜絕後世人將神代消退後的人類英雄與神話結合。阻止這種自我滿足的私欲,並不違背善的原則。(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