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友紀一時說不上,他的記憶裡,與奧爾加瑪麗接觸的次數也不多,哪怕乘以幾十倍,也隻能從中提煉些不適合現在氣氛說的貶義詞。
“我記得我好像不會天天擺著架子,逮到誰都嚴厲指正。可現在我為了維持在迦勒底內的話語權不得不這樣做。你不能理解吧?必須當壞人,用你們的害怕與敬畏組建我們之間的隔閡,讓你們聽從我的指令。”奧爾加瑪麗自轉過頭後,就沒繼續盯著鈴木友紀,讓人分不清是否帶有自言自語的意味。
鈴木友紀體味了一遍奧爾加瑪麗所長的傾述,他的確無法理解,或者說借助書籍中的學過的知識,他隻能懂個表層含義。
“或許不是。”
得到這種模棱兩可的回應,奧爾加瑪麗也沒放在心上,她在跟上單獨出來鈴木友紀前,對自己多次使用了暗示魔術,強製自己不要產生拿鈴木友紀研究,以尋求解決靈子轉移故障的方法。暗示魔術還在作用,能持續很長時間,現在大概是奧爾加瑪麗近段時間少有的心平氣和的時候。
“真的嗎?不用欺騙我,我對我自己很了解。身為傳統的魔術師,把目的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就跟拿餐刀分割牛排一樣熟練。可彆奢望我有一絲一毫的愧疚。我很冷血的。”失去優秀魔術師的家庭,趕鴨子上架繼承魔術刻印的孩子如果不夠冷血,做事不夠果斷,抱有幼稚的善心,在魔術師的世界,很快就能在天堂與父親見麵了。奧爾加瑪麗所經曆的那場變動更加大,出身於魔術名門阿尼姆斯菲亞家族,突然亡故的父親是位列十二君主之一的天體科lord,她所需要繼承的家業當時不可想象,尤其這座地處南極深處迦勒底機構,對外宣稱隻是一座觀測站,但魔術界的大人物們或多或少對此有所了解,都有趁亂奪取的想法。
時年20歲的奧爾加瑪麗守護了大部分家產,尤其是這座家族裡很多長輩認為可以作為籌碼放棄的迦勒底機構。這一過程中也經曆了曾經隻看彆人親自動手做過的事情,魔術界永遠不會有人嫌棄所用手段肮臟。
“或許所長大人身邊多幾位羅曼醫生那樣得力部下,您的工作能輕鬆很多。”鈴木友紀僅是隨口一提,在他看來羅曼醫生那樣平易近人,在迦勒底內與誰關係都好的大哥哥,能多存在幾位,這裡常年的壓抑氛圍也能衝淡很多吧。
“羅瑪尼那樣的得力部下?性格又好,又有辦事能力的人可不好找,而且我們這裡來往的都是與魔術有淵源的人。羅瑪尼本身不會魔術,但他是極其重要的醫生,其他的要職必然要選擇魔術師擔任。”奧爾加瑪麗感覺鈴木友紀也隻是一時口快,說了些不切實際的建議。她自然也沒指望一件工具給自己提什麼建議。
“好了,到此為止。鈴木友紀,你彆在迦勒底內太張揚,沒必要事情,呆在你自己的房間裡。我會安排羅瑪尼每天給你做身體檢查,有任何需要你直接向羅瑪尼提。”奧爾加瑪麗說著往另一邊通道走了過去。
“時候不早了,鈴木友紀。我隻說一次,記住我的命令。”手捧紙杯,奧爾加瑪麗在離開大廳前,遙指鈴木友紀。
“一定要活著。放棄使命並不可恥,人類都是那樣活下來的。”
她隨後轉入通向其他區域的通道,沒有再停留。廉價的咖啡帶她些許鹹澀的味道,她趕忙將還剩一半咖啡的紙杯丟進了通道拐角的垃圾桶。一個人的確很累,如果身邊能多一個幫手該多好。
鈴木友紀喝完咖啡,打算聽從建議返回自己的房間。他對奧爾加瑪麗所長最後說的話無法理解,誰都知道要活著,可使命不能隨便放棄,尤其是守護人理的使命,沒有任何商討的餘地。
“友紀,你怎麼又跑到這裡了?今天可不會跟上次那樣還有晴朗的天氣看外麵風景。”羅曼醫生一如往常,搶在其他危險人物到達前,趕來保護鈴木友紀。“如果你喜歡看獨特的風景,可以上網瀏覽,我會用我的權限,給你開放兩小時允許瀏覽外部網站。現在跟我去吃早餐吧,可不能隨便拿一杯咖啡應付。”
“是。”鈴木友紀順從地回應了醫生的邀請,跟他一起往餐廳方向走去。
但在兩人談論早餐過程中,鈴木友紀突然感覺眼前一陣暈眩,差點絆倒在地。走在前麵已經登上電梯的羅曼醫生連忙跑回來,扶住鈴木友紀,他關切地問道,“怎麼了?”
“可能又……”鈴木友紀下意識摸了下額頭,以為是身處烈火中的幻覺症狀又要發作,但並沒有看到幻象,頭也沒有疼痛。他疑惑地重新站穩,正要邁步向前,看到一扇不同於周圍房間的電子門出現在了他右手邊。
“這裡剛才有房間?”鈴木友紀指了下右手邊,門前還有意大利語的“請勿打擾”掛牌。
“房間,有嗎?”羅曼醫生順著鈴木友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確定這條通道正好右側比左側少一個房間,不對稱布置很正常。
但下一刻羅曼醫生的表情凝固了,超出他認知的門存在著,他用雙眼目擊了記憶中不存在的門。(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