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光燃儘,一切罪業與功業全部在光中消散,什麼都沒留下,善惡美醜,宏偉的願望,天運的選擇……全都付之一炬。那真的是佛的救贖?沒人能評價,因為全城內截至aber惠能與aa衝田總司一同敗退,已經沒剩下多少活人了,尤其是當初浩浩蕩蕩進城的多個集團德軍,剩餘的所有人都以非人模樣得到了平等的超度,強製送至往生輪回。
如果“戰爭”騎士見到這一幕,它或許能給出真正客觀的評價——人類即將製造的熱核武器正是可與之類比的終極大殺器。終極的戰爭,正是將雙方全部於一瞬間蒸發,發展至極致的文明大廈轟然倒塌,幸存的人類在廢墟之上苟且偷生,重建文明的巴彆塔,並在未來的某一天重演輪回。
鈴木友紀也在見到城市西方佛光亮起的時候,與古斯塔夫一同駐足眺望,距離過於遙遠,兩者都錯過了一幕佛法超度萬千生靈的“災難”,但鈴木友紀卻也在佛光逐漸淡去時有了領悟。
“aber終止了那邊的災難?”
鈴木友紀隻看到了光,而古斯塔夫則能給出大致的換算當量,那裡估計很多物體不會剩下,與佛光一同散去的還有原本已經鋪滿城市西邊的魔力帷幕,原本她自信自己的寶具才是這場聖杯戰爭最強火力,但剛才在城市西邊發生的佛跡假使算作寶具,那麼最強的位置就要易主了。
“是的,aer。那位錯拿aber職介的僧人,你可能並沒有破解全部情報。他留了一手,超乎我們想象力的底牌。雖然我不能理解他把這樣的底牌提前浪費掉。”古斯塔夫覺得對方等這邊所有人過去,對方再突然介入讓佛光普照大地,肯定能帶走所有人。
“或許真的有人不求聖杯。”鈴木友紀相信佛教傳說中親手斬斷禪宗師祖傳承的惠能祖師已然超脫欲求層級,具體是何緣故必須問本人才能得知,但現在看光芒退散的勢頭,已經沒有解密的可能了。
“誰知道呢。”古斯塔夫思路運作飛快,她注意到再排除aa與aber組,剩下的僅有他們與bererer組。
敗退的正規從者一下子達到了6騎,已經滿足啟動聖杯許願的硬性條件。
“好了,aer也不必尋找bererer尋求合作處理城市西麵的災難了。相反……”古斯塔夫望著褪去陰霾與黑幕,恍然一新的夜空,全城喪失工業化以來的照明燈光,此刻回歸的自然星空宛如下滿子的棋盤。沒有戰爭與人類文明的城市廢墟或許才是真正安寧的樂土。
古斯塔夫與鈴木友紀都感受到了這份彆樣的安寧,以一切的消亡為代價,獨屬於自然的美麗夜空映照在了眼眸中。
“是要繼續嗎?”古斯塔夫不介意把最後的bererer埋葬,但考慮到鈴木友紀的立場,她照舊把問題拋給後者來抉擇。
武器本身不扣動扳機。
特異點仍未消失,鈴木友紀也仍未離開這個時代。對他而言這種問題很容易,為了守衛人理,任何代價都是值得的,允許的,消滅最後的乾擾因素……
放在過去無需思考也不能思考的問題,現在卻讓鈴木友紀難以回答。他一旦開口,那隻會有一個回應,刻印在他體內的使命決定了選擇,而他的沉默大致也讓古斯塔夫明白了。
禦主跟她一樣,都隻會破壞。破壞威脅人理的敵人所有陰謀,但創造之類事情是做不到的。隻有真正的人類才能憑借身為靈長目進化的天賦,製造出未曾存在過的新事物,比如列車炮古斯塔夫。
“我無法說出來……”
鈴木友紀覺得不應該對bererer組橫加乾涉,尤其那位護士宛如真正的天使,降臨在絕望的戰場上,讓原本“戰爭”騎士100的勝率出現了偏差,這場聖杯戰爭的勝利給予他們組理所當然。沒有bererer一次又一次阻擋“戰爭”騎士,沒人能活到現在。
可為何特異點還不消失,自己還不傳送離開這個時代?
答案也很明顯,指向唯一——人理危機還未解除。
“一位護士從者如何威脅人理?還是她的禦主……”鈴木友紀不知道該怎麼做,他懷疑自己很快會陷入“強製執行”那樣的狀態,拋去多餘的想法,隻為了守護人理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