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誰?
鈴木友紀被白堊騎士抱起時,仍理不清石門打開後短暫時間裡究竟遭遇了什麼,自己的令咒被看不見的敵人輕易奪走,而後自己的從者卻不會背叛……
白堊騎士莫德雷德帶著鈴木友紀爬過石窗,外麵可聽到交戰的兵刃擊打聲和嘈雜的雨聲,結界被破壞的口子也在不遠處。往前走出兩步,莫德雷德一槍擴大破口,正當她欲帶著鈴木友紀逃出金廟時,外麵的雨水瞬間密集如河流倒灌,將兩者吞沒。
短暫的溺水感之後,兩人發覺都回到了室內,還站在石窗前,仿佛前一刻僅是幻覺。
“Preender?正規稱呼是覬覦者?偽裝者?還是身披角色者?總之你是違規職介的假從者。即便你有一點本事,想逃離舞台,也得經過我這位主人的允許吧?偽裝成亞瑟王的叛逆騎士莫德雷德,還有迦勒底的禦主鈴木友紀,你們都不是聽話的人啊!我直到現在都還是想給你們一個體麵的退場機會,你們也看到了印度異聞的化身們是什麼下場。你們難道想加入我的玩具行列嗎?”
聲音依舊存在於四麵八方,分不清具體位置,但這次聽起來更為老成。
“你到底是誰?”鈴木友紀和莫德雷德異口同聲地質問周圍,前一刻莫德雷德按令咒發光的位置砸了一槍,沒有碰到敵人。
鈴木友紀感覺自己可以憑已有線索猜測,用排除法剔除第六獸及已知的主神級敵人。但在這個問題上,他感覺到自己不能主動推測對方身份,不隻是看不見,連猜測揣度之類也不行。同樣的問題也存在於白堊騎士莫德雷德身上,她覺得對方身份淺顯易見,但腦海中無法成型那個名稱。
“你們想玩貓捉老鼠的遊戲?是什麼因素讓你們覺得可以逃走?”
聲音飄忽不定,像是離兩人很近,也像是從無限遠的位置傳來。
白堊騎士周身亮起白光,下一刻光路穿過石窗,鋪展經過結界破口,直接連通到外麵。她作出了邁步的動作,可僅僅邁出一步,鋪設的光路就消失不見,她身上外放的光之魔力也一並消失。
鈴木友紀覺得有些類似自己被奪走令咒的情景,不出意外,莫德雷德小聲告知她“魔力放出(光)”能力失去了。
無序光路在石室周圍鋪展,沒有頭尾也沒有主次,雜亂交錯見,隱約可見十數個泛著光暈的人影顯現在光路之間。
“你這項能力,我也收下了。還有什麼因素讓你們堅持錯誤的觀念?你們可以儘情表演,奎師那也跟你們一樣喜歡掙紮,不接受體麵的死法。他還現在大雨中念念叨叨什麼?像是在感謝我。你們如果喜歡這種玩法,記得到時候換換詞,反複念叨一句話顯得很沒文化。”
被瞬間奪走一項能力,白堊騎士表現得平靜,實則是她不敢暴露出任何頹勢。在情報完全不明,處於對方絕對主導的情況下,屈服等於給了敵人可以收尾的信號。
白堊騎士莫德雷德直到此刻,頭腦依舊清醒,隻要自己還能移動,就帶鈴木友紀逃出去。聖槍在她被轉移契約時發出過警告,告知她對方是一個擁有壓製“神性”能力的特殊神明,很不巧,現在的莫德雷德就具備神性。
不過也不是一無所獲,莫德雷德剛才使用魔力放出能力,消耗了一定量契約對象的魔力,聖槍或許很快能給出進一步的建議。她在戰鬥中十分依賴聖槍主動提建議,讓她邊打邊動腦子,比較難為她。
鈴木友紀強迫自己保持冷靜,他轉而把突破口放在能力被奪走上,不是技能封印或沉默,對方還特意表演了一下奪走的“魔力放出(光)”。
【得到彆人的能力,並且讓彆人無法繼續使用……】
這種特殊的奪取方式,鈴木友紀記得自己遇到過,尤其他現在因為被莫德雷德攔腰抱著,背後的彤弓磕著後背很不舒服。
Arher職介的後羿就具備類似的“神話奪取”能力,並且後羿需要對象目標具備神性才能一對一地奪取,表現形式正好一模一樣。Arher後羿具備神話奪取能力,是因為中國神話中射日的羿與夏朝的後羿更像是同名後的融合化用。即後者取代了前者的存在。
“神話奪取……篡奪其他神明的神話……”鈴木友紀這次算是正麵尋找突破,類似後羿與射日羿的神話典故,世界各地神話中並不少見,也有朱庇特和宙斯等共同留存下來的案例。
鈴木友紀思索間,一頭斷首的猛獸從後方撞開結界隔絕,折返回到了它進來的位置。人獅的目標原本是摩西妮,但現在多了個極為耀眼的白甲騎士擋在路中間,它懾於騎士嶄露的氣勢不敢輕易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