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州市。
十一國慶前一天,大街小巷處處透著喜慶,各家飯店人滿為患,都在高興地迎接這即將到來的七天假期。
喬沅夕也不例外,和學校的老師們今晚一起會餐——她在市裡的北外重點小學裡當美術老師。
包廂裡很熱鬨,她吃了一會兒,起身出來透透氣。
每逢佳節倍思親。今年的國慶和中秋正好趕在了一天,往年家裡都熱熱鬨鬨的,今年,卻是她獨自一人了。
喬洪波兩個月前被紀委的人帶走調查,就一直沒有消息。而他作為寶鋼國有企業老總,貪汙受賄的事,也傳的滿城風雨都是,在當地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母親在她初二那年去世,父親養育她長大成人,父女感情非常的好。她知道,父親早晚有這一天,她一早就隱晦的感覺到父親貪汙受賄,隻是她的勸說在父親麵前什麼都不是。以至於走到了今天,她心裡又恨又有愧。
喬沅夕剛要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卻不料,手腕突然一緊,之後就被人帶著走到了一處枝葉繁茂的高大綠植後麵,給堵在了裡麵。
她定睛一看,原來是體育老師張遠航。
“你乾什麼?”喬沅夕眉頭微皺,說完抬手就要去推他。
張遠航一直在追求喬沅夕,被拒絕了三四次後也依舊“勇往直前”,這令喬沅夕很是反感。
現在看這架勢,他還是要車軲轆話再說一遍了。
“喬老師,我喜歡你,請你和我交往吧!”張遠航握上她推過來的手,語氣情真意切,眼中是滿滿地期待。
喬沅夕掙脫著,不悅的對他說:“張老師,你還要我跟你說多少次,你才能聽得懂話?我不喜歡你,不會和你交往的!你不要再對我表白了,我真的要受不了了!”
張遠航握著她的手緊了又緊,對她說:“喬老師,你答應我,我有辦法能讓你見到你父親!”
喬沅夕本還一臉煩躁的樣子,在聽完他的話後,隻驚詫了兩秒,便急急的問:“你真的有辦法?”
“是。我有個同學的父親是紀委反腐小組的……司機,如果打點好了,應該能說的上話。”張遠航很是認真的對她說。
司機?喬沅夕有些失望,心裡覺得不靠譜。
張遠航看她不相信的樣子,又說:“你彆小瞧司機,有些時候他們更能第一時間知道內幕。你爸以前不也有司機嗎,聽說還是你爸貪汙——咳咳,你爸的左膀右臂呢。”
喬沅夕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張遠航繼續說:“那天我和我同學他父親聊了聊,說起你父親的事來,他說牽扯的東西很多,一時半會兒都不能完事。我想,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父親肯定是有話要給你交代的,你都不著急嗎?”
這話還真說到了點子上,喬沅夕怎麼不著急?她每天都要急死了。
可樹倒猢猻散,父親身邊的人都“散”得很好。她找不到能幫到自己的人。
“那得需要多少錢?”她也直接往點子上問。
張遠航說:“你先準備十萬塊吧,後麵要再說。”
“撲哧!”一聲沒忍住的笑聲,從綠植另一邊清晰地傳過來,帶著明顯的譏諷。
喬沅夕和張遠航皆都一愣,沒說話。
那邊笑著的人也沒說話,不過也沒聽見離去的腳步聲,倒是有股香煙味絲絲嫋嫋地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