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上了車,司機開著回了老宅。
一路上,喬沅夕什麼都沒說,低著頭,放在腿上的手,攥成拳頭。
從小到大,她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哪怕在學校裡受檢查組的人來調查,聽到同事背後對她的議論嘲笑,她都會霸氣地給回懟過去,不叫自己吃一點虧。
可這個韓清月,不是她能惹的人。說她欺軟怕硬也好,可她叔叔真是檢察院院長的話,如果真得罪了她,難保不會有暗箱操作什麼,到時吃虧的可就是自己了。
她以前沒這麼多心思,可這幾個月看到了太多的人性多樣化,她不敢不多想了,也開始學著隱忍了。
江遇懶散的坐在那裡,抻著兩條大長腿,手裡把玩著打火機,戲謔地問:“剛才打麻將贏錢了嗎?”
喬沅夕聞言,下意識地扭頭朝他看,悶悶地說:“贏了些。”
“那咱吃虧了呀,走得這麼急,錢都沒拿。”江遇故作一臉惋惜地說。
喬沅夕無語地轉過頭又看向車窗外,沒說話,懶得跟他說這些沒用的。
江遇麵對她的冷淡態度,不以為意,又調侃道:“剛才我以為你會跳起來揍她呢。”
“我是想揍她,但怕給你惹麻煩,忍住了。”喬沅夕半真半假地說。
畢竟,打了那個白富美,人家怎麼能善罷甘休?她這麼說,也沒有錯。
江遇嗤笑一聲,“你還真會給自己找補啊,難道不是因為她叔叔是檢察院院長,你才沒敢動的手?”
喬沅夕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地吐出,“你要這麼說,我也沒什麼好反駁的。”
“就跟我跳腳吵架能耐,在外麵又慫的一批。”江遇譏笑說完,點了根煙,吸了一口。
喬沅夕斜著眼睛瞪他一眼,讓自己咽下了這口惡氣。
車子一路回了老宅,家裡人都歇息了,兩人一路沉默著上樓回了房間。
江遇脫下外套,先去了浴室,很快裡麵傳來了洗澡的聲音。
喬沅夕坐在沙發上,聽著嘩嘩的流水聲,尷尬不已。
很快,江遇洗好澡,穿著浴袍出來了。
喬沅夕猶豫著起身,從櫃子裡拿了換洗的衣物,快速地進了浴室。
等她洗好澡出來的時候,江遇已經在床上躺下了,房間裡隻留了沙發邊的一盞小燈。
她坐在沙發上,拿過手機看,除了米悠給她發來的祝福節日的微信,再沒有其他。
她又往下拉,在某一個聯係人那裡停留半晌,手指動了動,最後還是沒點開,直接退出了微信。
不知道江遇是不是故意沒有拉窗簾,八月十五月兒圓,月光灑進來,在地板上鋪了一層銀輝。
她怔怔地看著月亮,不知道爸在裡麵,也會看到嗎?思及此,她鼻子不由得一酸,深深地吸了一下。
床上的人開口說話:“關燈,睡覺!”
喬沅夕朝床上的江遇看了一眼,訕訕地躺下,關了燈。
沙發雖然很高級,可睡著還是沒有床舒服,她又了無睡意,在沙發上左翻翻,右翻翻。
“喬沅夕,你要是睡不著,就去找我媽談談心,她這個時候可能也沒睡呢。”江遇冷聲開口道。
喬沅夕麵對著沙發,抱著胳膊躺著,說:“算了吧,大過節的,我就不給她添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