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娘眼巴巴地看著張耀祖說:“我都說了,老爺!”
趙玉娘的意思是我都說了,你該幫我了吧。
張耀祖搖頭歎氣,接著問:“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去他表哥家。”趙玉娘告訴張耀祖。
“他表哥在哪兒住?”
“我隻知道離胡啦縣六十多裡,彆的不知道。”趙玉娘又突然想起:“啊,對了有封信。”
“信那?”張耀祖問。
趙玉娘支支吾吾:“在包袱裡,包袱被搶走了。”
張耀祖:“哎,不好辦那,關內遭災、加上兵荒馬亂。大批饑民從關內湧了過來。現在人滿為患、已經成災。我隻是一名商會會長,就是縣長現在也無計可施啊!”
趙玉娘一聽立刻蒙了,這荒郊野嶺,他們母子三人沒吃沒喝。太陽已經偏西,野狼又經常出沒。
想到這裡趙玉娘拉著女兒蔣翠蘭“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趙玉娘和女兒連連磕頭。趙玉娘的額頭滲出一片血絲。
張耀祖無可奈何地:“哎呀,起來,起來吧!”
可是趙玉娘仍然磕頭不止。
張耀祖沒辦法彎腰扶起趙玉娘。趙琦過來拉起蔣翠蘭,拍打她身上的塵土。
張耀祖歎氣道:“也是,怎麼也不能把你們母子扔在這荒郊野外。但,我也不一定能幫上啥。”
趙玉娘連連稱謝。
張耀祖看看蔣忠的屍體,又看著趙琦說:“把屍體拖到樹林裡,用茅草蓋上!回頭再說!”
趙玉娘一邊哭一邊幫著趙琦把蔣忠的屍體弄到了樹林裡蓋好。
“把那具也弄走!”
趙玉娘沒動,趙琦過去抓起腳脖兒拖進樹林。
趙琦抱起蔣翠蘭放到車上,回頭看著趙玉娘。
趙玉娘一步三回頭、戀戀不舍地往車邊移動。
張會長看著趙玉娘說:“走吧,回頭再想辦法。”
趙玉娘背著孩子上了馬車,但仍然不願意放下車簾。就那麼一直看著……
趙玉娘上了馬車開啟了她胡啦河畔的愛恨情仇。也展開了她與四個男人恩恩怨怨生離死彆的淒美動人畫卷。
胡啦河像一條玉帶,蜿蜒曲折。
老板子搖晃著馬鞭,馬車沿胡啦河畔一路飛馳。
趙琦騎馬在後邊跟隨。
趙玉娘懷裡抱著剛滿月的兒子,她淚眼婆娑地看著兒子,兒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眨著漂亮的眼睛,看著趙玉娘可愛地笑著。
身旁的蔣翠蘭瞪著大眼睛愣愣地看著她娘,又看看陌生的張會長。
由於車內狹窄,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喘息。張會長看著趙玉娘潔白的頸部和耳邊黑黝黝、毛茸茸的頭發發呆。
張會長看得呆呆發愣。
趙玉娘一抬頭四目相對。
趙玉娘滿臉通紅,張會長也不好意思地扭過頭。
馬車駛進一處村莊,村頭高大的門樓上寫著“鄭家屯”。
鄭家屯有一百多戶人家。這在當時就是相當大的村子了。
一座豪華青磚瓦房院落。
青磚起脊的院牆,卷棚式仿古大門樓,大門敞開著,門口兩個大石獅子張牙舞爪。
高大的門樓上披紅掛彩,地上滿是紅啦啦的鞭炮紙屑。(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