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一排大榆樹在距離地麵一人多高的地方被削掉了一塊皮,在露出的樹乾上都被點了一個黑點。
不遠處有十幾個彪形大漢端著長短槍對著樹乾上的黑點兒瞄準。
不論是長槍還是短槍,槍管下都用麻繩吊著一塊石頭。
王大彪看著他們:“先不要急著放槍,臂力和眼力不夠,打出的子彈說不上飛哪兒去了。”
頓了頓他接著說:“子彈很貴的!”
這時賈德金騎馬來了,看到他來王大彪迎了上去。
賈德金急切地對王大彪說:“收拾收拾,帶著人跟我走!”
王大彪看著賈德金接著問:“帶多少人?”
賈德金告訴他要都帶走。王大彪覺得家裡應該留幾個人,賈德金卻認為家裡沒事不用留人。
王大彪答應著去召集人了。
夜深人靜整個胡啦河畔都一片沉寂。
趙玉娘翻了個身,借著微弱的星光把女兒翠蘭的手從她身上拿開,又給兒子正濤蓋好被子便下了地。
她搖晃了兩下,扶著牆站住了。
停了停,她摸索著走向房門。
這幾天和史先生交接賬目太累了。雖然史先生著急,但賬目太多,她又不是很熟練,所以都七天了還沒有弄完。
趙玉娘摸索著開了房門出去,然後回身輕輕地掩上房門。
她拐過牆角,推開茅房的門,還沒等她進去一根木棒擊打在她的後腦。她“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兩個大漢撲上去,用麻袋裝上了她。
在趙玉娘的屋裡兩個大漢將兩個孩子塞上了嘴,裝進麻袋背走。
一個黑大漢拔開大門的門栓。
史先生聽到了動靜披衣走出房門,看著幾個黑影從大門出去。隱隱約約看到他們都背著麻袋,知道不好便大叫了起來。
隨著史先生的叫聲,任紅、春桃紛紛走出來疑惑地看著史先生。
任紅問史先生怎麼了,史先生指著敞開著的大門告訴她有人進來了。
這時,春桃看到趙玉娘的房門敞開著便急忙進去,片刻她出來大喊:“玉娘和孩子沒了?”
史先生隨口問道:“沒了?”
說完史先生走了過去,任紅也緊隨其後。
趙玉娘的炕上隻有被子,娘仨蹤影全無。
史先生三人急忙反身出來,這時鄭淑華和李師傅站在院子裡看著他們。
鄭淑華冷冷地問:“咋的了?大呼小叫的。”
史先生急切地說:“玉娘,玉娘和孩子沒了。”
鄭淑華:“是不是拿錢跑了?”
史先生:“咋能跑那?昨天還和我接賬那。再說了,她從哪裡拿錢那。”
史先生的言下之意是錢都在你手裡把著,她咋能拿到錢。
任紅接著說:“娘仨咋走啊黑燈瞎火的。”
史先生探口氣急匆匆地跑向大門外,他朝街道兩邊看了看,街道空空如也。他反身回來看著李師傅說:“我倆騎馬分頭找找。”
看著李師傅一動不動他急了:“東家不在,我倆男人總不能就這麼看著啊,得出去找找啊。”
這時史先生突然想起:“小二那,小二去哪兒了?”
他說的小二就是鄭天豹,外號“二賴子”。鄭淑華的弟弟。
鄭淑華賴洋洋地說:“沒好幾天了,誰知道他死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