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淑華被鄭天龍抱進屋裡放在炕上,枕好枕頭。
軍醫背著藥箱快步走了進來,打開藥箱取出聽診器給鄭淑華診治。
在軍醫一陣熟練專業的忙乎下,鄭淑華慢慢睜開了雙眼。
鄭天龍急切地問道:“爹和娘那,我咋沒看見?”接著用手指著外邊,問:“這歡天喜地的是誰結婚?”
當聽鄭淑華說爹爹被胡子打死了,娘一氣之下也隨著去了。氣得鄭天龍暴跳如雷,大喊著:“剿滅他們,剿滅他們,給爹娘報仇!
鄭天龍正要吩咐集合隊伍,他的目光和參謀長劉興邦相對,劉興邦朝他輕輕地搖了搖頭。
鄭天龍立刻靜了下來,他明白了,剿匪是那麼容易的,得事先偵查好綹子的活動範圍和人數等等一切事項,整不好不但剿不了匪,還極容易損兵折將。
鄭天龍正在猶豫的時候。
“大哥!”一聲大喊把屋裡的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門口,原來是二賴子。
二賴子整天是遊手好閒不務正業。他大姐不管錢了,他手頭也緊就乾些偷雞摸狗的事兒,被抓住了就挨頓打。反正也沒人敢把他打死,過幾天還是偷。
有時家裡住,有時就在他表哥李德厚家住。
今天知道他姐夫娶趙玉娘,有酒席就回來吃喝。正大吃大喝聽說鄭天龍回來了,那是他的哥哥,就放下碗筷兒跑屋來了。
鄭天龍看著二賴子問:“你是小二?”
“是我啊,不認識了,我是你弟。”二賴子慌忙答複。
鄭天龍走近二賴子雙手抓著他的雙肩推搡著,問:“這,這是咋回事兒?誰結婚?爸媽那?啊,你說啊!”鄭天龍看著弟弟一著急把前邊問過的又問了一遍。
二賴子被鄭天龍推搡得站都站不穩,更彆說回答他的話了。看他支支吾吾的樣子,鄭天龍更著急了。
“天龍!”門口傳來了一聲大喊,原來是李師傅李德厚。
李師傅被賈德金一頓暴打,還從他家的炕洞子挖出了他幫鄭淑華藏的大洋。他就再沒有來賈德金家。今天他把鄭淑華打發回來就在家待著。
一個鄰居跑到他家告訴他天龍回來了,他開始還不相信。架不住鄰居說得有鼻子有眼兒的,他才半信半疑的來到賈家。
碰到的人都和他說鄭天龍回來了他才相信。想進屋當兵的不讓,他說是鄭天龍的表哥,這才進屋。
鄭天龍開始還沒認出來是他表哥,細細端詳才恍然大悟地喊了聲“李哥!”。
參謀長劉興邦招呼大家坐下慢慢說。
李德厚看著自己的表弟是旅長了,又這麼威武神氣地回到了家鄉內心無比激動,但他畢竟老成,既不像鄭淑華那樣激動得有氣無力,也不像二賴子高興得忘乎所以。
他坐下把鄭天龍走的這些年發生的事簡要地說了一遍。
當然,說到趙玉娘這一段三人都添油加醋地誇大其詞,把趙玉娘說成了一個很壞的女人。
鄭天龍氣得騰地站了起來,他剛想大喊:“拉出去蹦了。”突然,他轉念一想不行。堂堂的少將旅長,剿匪司令,隨便就槍殺一個女子。
他想到這裡看了參謀長一眼,說:“派人安排一下!”
參謀長劉興邦示意一名副官,副官隨著他出去。
二賴子也急忙跟了出去,他指著東廂房趙玉娘的洞房,說:“在那兒!”
劉興邦看了一眼二賴子,說:“你在外邊吧,彆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