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死了的家丁槍眼還在“汩汩”地流血,被打落馬下的站不起來隻能在地上痛苦地呻吟掙紮,身下一灘灘的血跡與泥土混合看不出是黑還是紅。
賈德金顧不上他們了,儘管平時拍胸脯稱兄道弟,不能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他掉轉馬頭打馬狂奔,王大彪和其他家丁為了逃命也跟著一路狂奔。
苟局長看賈德金往回跑了便揮舞著匣槍高喊:“上車,給我追,要死的!”司機發動卡車、加大油門瘋狂地追趕。
賈德金來到河邊,他勒住馬回頭看著他那些弟兄,清點一下還有十四人。“那些都被打死了?”賈德金問身邊的王大彪。
王大彪回答說:“著急忙慌的沒看清打死幾個,得有跑的吧!”“他媽的,看我倒黴了就撒丫子了,哎!樹倒猢猻散,我還他媽的沒倒。”賈德金垂頭喪氣地說。
王大彪問:“大哥,我們現在去哪兒?”“過河,過了河再走個七八十裡就是柯西縣境內的虎嘯山了,那兒不是苟局長管轄範圍,占山就能稱王,找機會再打回來。”
王大彪說:“好,那我們過河。”聽說過河,眾人吆喝著馬走到河邊,十幾匹馬馱著人“噗通、噗通”地跳下了胡啦河朝對岸遊去。
遊到河的中間,眾人騎的馬乾撲蹬不往前走,甚至有的馬往水裡沉,人也跟著栽進河裡。
賈德金和眾人都懵了,馬是會遊泳的,馱著一個人過河是沒問題的,江邊生活過的人都知道。
賈德金一下子掉進了水裡,他看見水裡有亂草便本能地用手去抓,抓到手裡他感覺到了是漁網,掛魚的。他想拉住漁網浮出水麵,但漁網卻纏住了他的手,並且,越抓纏得越緊。他手蹬腳刨用力撲騰卻纏得更緊。
這種掛網是掛大魚的,一共三層。中間的網眼小,兩邊的網眼大,當魚被中間的網卡住時它要甩尾撲騰,這一撲騰就被外層的網纏住了,越纏越緊。
賈德金正在拚命掙紮的時候,岸邊駛過來幾隻小船,為首的一隻船頭站著趙玉娘。
趙玉娘和馬號等人見過麵,猜測賈德金能去哪裡。
趙玉娘說:“省長要抓他,那各個衙署、警局、警所都能得到電話通知,他現在跑的方向肯定有人抓他。他如果回來渡過胡啦河,那裡是人煙稀少的荒山野嶺,便於逃跑也利於隱藏,他可能得回來。”
馬號問:“那我們咋辦?”
這時,全村的人都聚攏來圍著趙玉娘,趙玉娘便和眾人布置一番。
她讓有漁網的漁民把掛網拿來下到河裡,然後讓人們躲到蘆葦叢或岸上的樹叢中,並且讓大家有槍的拿槍,沒槍的就拿?頭、四股叉、砍刀等應手家夥。
說來有意思,趙玉娘下網的地方正是以前她和賈德金等人經常過河的地方。那時要去河西討債、賣糧、顧工。是賈德金告訴她這裡能渡河,因為水平緩,河底也平坦。
趙玉娘帶領大家乘著四隻小船,把奄奄一息的賈德金等人用抓鉤鉤住拉上船。有幾個人會遊泳,發現不對便從馬背下來遊到河岸,被岸上的村民迎頭暴打,又都遊回水裡,直到被水灌得直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