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耀華的意思是讓賈德金表個態,也就是表一下忠心,怎麼怎麼為大東亞,怎麼怎麼為滿洲國等等。
可賈德金聽到讓他當胡啦縣警察局局長,當時都蒙了,他做夢也沒想到日本人會給他這麼好的差事。他和王大彪認為也就是給日本人跑跑腿,乾些打砸搶的肮臟勾當也就不錯了。對於這些差事,他倆就心滿意足了,畢竟能活著,還能人模狗樣地混著。
可這警察局局長那是啥地位啊,他賈德金想當初也就是胡啦縣商會會長,雖然有錢,人們都敬你,但怎麼能和局長相比,那是政府內部的官兒。乾啥都是代表民國政府,和他作對就是和民國政府對著乾,誰惹得起啊!要不苟飛苟局長怎麼能那麼威風!吃喝嫖賭、坑蒙拐騙乾啥都隨便。
賈德金正在胡思亂想,齊耀華不耐煩了,就大聲訓斥道:“怎麼了?說話!”
賈德金猛然驚醒,從思緒中回到了現世,他啥都沒想“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朝鳩山隊長就一頓猛磕,像雞啄碎米一樣,片刻前額就流血不止。
賈德金的雙眼已經被流血模糊得看不清啥了,他還在磕頭。
“起來吧!”齊耀華大聲說道。
賈德金抹了把眼睛上的流血,站起來才知道鳩山隊長和眾人都走了,隻有齊耀華一個人在看著他。
齊耀華接著說:“準備一下明天的事兒吧!”
“是是是,我好好準備。請問齊翻譯官,家在哪兒住,改日我登門拜訪。”
“知道齊家店吧?齊五爺就是家父。”齊耀華說。
賈德金急忙接著話茬說:“哎呀,敢情是齊五爺公子,失敬失敬啊,希望以後多多關照。”
齊耀華沒有理會賈德金,轉身揚長而去。
滿臉是血的賈德金和傻愣愣的王大彪立在那裡發呆。
二人正在發愣的時候,女護士進來了,她手裡端著托盤裡邊擺滿了飯菜,看到賈德金滿臉是血愣住了,不過女護士訓練有素並沒有失態。
她放下托盤從桌子的盒子裡拿出酒精棉為賈德金擦拭。然後在傷口處墊上用碘酒浸泡過的紗布,又用橡皮膏粘好。
為賈德金包紮好傷口之後女護士就出去了。
二人看著桌子上的飯菜漸漸的回過神來,賈德金一邊拿起筷子一邊說:“真有點緩不過神來,先吃飯,慢慢想想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王大彪沒有說話,但他的內心也是難以平靜,從打跟隨賈德金以後二人親如兄弟不分你我。賈德金指到哪裡他就乾到哪裡,處處順手,處處得意。
可這次修堤事件把二人整到了監獄,差一點掉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