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高檔酒館,賈德金和齊耀華麵對麵坐著,桌子上擺滿了酒菜。二人一邊吃喝一邊聊著。
賈德金端起白瓷酒杯客氣地對齊耀華說:“來,先走一個,以此表達我對老弟的敬意!”
“不必客氣!都是中國人還用客氣嗎!”齊耀華輕聲地說道。
二人碰杯然後一飲而儘。
辛辣的白酒進了胃裡頓時令人血液湧動,二人都麵色微紅。
賈德金吃口菜放下筷子,一邊嚼著嘴裡的菜一邊說:“我們都是中國人,中國人就應該護著自己人。日本人怎麼說也是外人。”
“賈局長,現在這種形勢說日本人是外人,恐怕不妥吧!你有事儘管說,不用拐彎抹角!”
“也沒什麼事,就是希望老弟在鳩山隊長麵前多給我美言幾句。特彆是眼下這批反滿抗日分子,我希望由我們警察局繼續審問,而不是交給憲兵隊。人嗎,都是為了名利,這些人是我抓到的,深挖下去可能挖到**以及他們的大頭目。”
“啊,這事啊,我管不著,因為我隻是一名翻譯,也就是儘到我的翻譯職責。”
“哎,齊老弟不必謙虛,你的話在鳩山隊長那裡還是管用的。”
賈德金說著從身後的兜子裡拿出兩包紅色的紙卷,是紅紙包著的大洋。
他遞給齊耀華說:“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齊耀華半推半就地收下了。賈德金接著說:“家父那裡扛租子的暴民被我收拾了,告訴齊五爺放心,以後有什麼事都由我來擺平。”
齊耀華微笑著說:“警察局局長就是厲害啊!”
“哪裡哪裡,和齊老弟比起來還差得遠呢!”
早上剛一上班,齊耀華就來到鳩山隊長的辦公室。
他把賈德金給的兩卷大洋放在桌上。鳩山看到愣住了,問他這是什麼?他就把賈德金向他行賄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他告訴鳩山,賈德金趁機勒索了那些反滿抗日分子的家屬。
鳩山有些不相信,齊耀華就把等候在外邊的幾個人叫了進來。
他們都向鳩山哭訴,賈德金朝他們要大洋,有的給了一百塊,有的給了幾百塊,最少的也給了他三十塊。可是拿了錢卻沒有放人。
看到桌上的大洋和那些人的哭訴,鳩山氣得暴跳如雷,大罵賈德金“混蛋!”
其實,兩天前趙玉娘就去齊家店拜會了齊耀華的父親齊五爺。
齊五爺客客氣氣地接待了趙玉娘。二人很早就相識,但沒什麼交情。
齊五爺帶領全家十幾口人闖關東來到北疆,輾轉落到胡啦河畔。用搞頭挖、人拉犁杖等笨拙方式整了幾十畝地,算站住了腳。
齊五爺為人豪爽、敢作敢當,又能吃苦耐勞。這才打下一片家業,開了車店。來往的人車都在他的店裡住。
漸漸的方圓百裡沒有不知道齊五爺的,其實,這個時候他才被人稱作齊五爺。
看到趙玉娘來了,齊五爺吩咐備茶,然後譏諷地說:“你來了,我是叫你玉娘那,還是叫你共榮軍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