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娘在辦公室看著當天和前幾天的報紙,突然聽到隔壁傳來咆哮聲。
趙玉娘清楚地知道那是她兒子蔣正濤。
她抬頭盯著馮淑蘭,用手指著桌子上的報紙問道:“他看到這些報紙了?”
馮淑蘭看到一臉嚴肅的司令,知道出事了,便哆哆嗦嗦地回答道:“正濤,他,他要看報紙,我就從這裡拿給他了,誰知道他看了報紙氣得臉色鐵青、渾身發抖。
我,我,我也不知道那上麵寫的什麼。”
趙玉娘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她剛要對馮淑蘭破口大罵又忍住了。
她走到驚慌失措的馮淑蘭麵前,撫摸著她的頭:“沒事的,彆害怕!”
馮淑蘭喃喃地說道:“司令,我是不是闖禍了?”
趙玉娘看著可憐兮兮的馮淑蘭,內心有些不忍,便安慰道:“也沒啥,總瞞著他也不是個事,是癤子總要出頭的。你沒有錯,不要害怕啊!”
這時,趙玉娘的貼身侍衛蚱子進來了:“司令,現在正濤沒事了,消停了。你不用擔心!”
隨後,馮寶、馬號、黑彪子、顏旺財、周二虎都依次進來了。
他們這些天也都為蔣正濤的事擔憂,那是司令的兒子,他要有個好歹,司令可怎麼活!趙玉娘倒了,這些人就全完蛋。
周二虎這時上前一步:“報告司令,都查清楚了。是北黑省府秘書長搞的鬼,他和滿洲國主管宣傳的部長是連襟。所以各個宣傳部門都加大力度宣傳你們母子倆。
“把你們母子宣傳成滿洲國的大英雄。既名正言順又把你弄成民族的敗類,中國人的公敵。”
趙玉娘看著周二虎問道:“省府秘書長咋摻和這事呢?”
周二虎回答道:“胡啦縣警察局宣傳科科長和秘書長是同學,那個科長帶著王大彪送給秘書長一大筆錢。”
趙玉娘把手往桌子上用力一拍,大罵道:“賈德金這個狗雜種,狗漢奸,他把我這個假漢奸整得比他那個真漢奸還他媽的漢奸!”
共榮軍司令趙玉娘帶著手下的一眾隊長推開了關著蔣正濤屋子的房門。
蔣正濤形容枯槁,頭發蓬亂,麵色蒼白,嘴唇青紫。
看著媽媽帶著一群身著共榮軍軍裝的軍官進來,他用微弱的聲音問趙玉娘:“媽媽,我以後可怎麼活?”
趙玉娘斬釘截鐵地吼道:“我不管你怎麼活,我讓你彆死!”
馮寶走到蔣正濤身邊撫摸著他的頭:“正濤,你媽說得對,要堅強地活下去,活下去就有路可走,不但有路可走,還可能走向光明。”
蔣正濤哭喪著臉:“我是狗漢奸了。”
說完他“哇哇”大哭。
趙玉娘憤怒地大吼:“彆哭!”
蔣正濤頓時停下了哭訴。
趙玉娘接著說:“哭有啥用?你爸死的時候我哭過,有用嗎,還得堅強地活下去。要是哭有用,那我們遇事都哭唄!”
黑彪子走到近前,對蔣正濤說:“你委屈,我們就不委屈嗎!都是堂堂正正的中國人,你看我們不都是穿著這身老虎皮嗎,人們背後不都罵我們是漢奸嗎!說我們認賊作父。”
顏旺財接著說:“難聽的話多了去了。”
趙玉娘威嚴地對蔣正濤命令道:“吃點東西,收拾收拾,和我們出去!”
趙玉娘命令顏旺財帶領警衛隊騎馬出去和自己去打獵,蚱子和馮淑蘭是必須跟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