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三十幾匹快馬在大路上飛奔。馬上的人都穿著百姓的衣服,但他們精神抖擻、英姿勃發。
為首的正是共榮軍司令趙玉娘,身後跟著的是顏旺財的警衛隊隊員。
已經看到胡啦縣縣城的城門了,趙玉娘一勒韁繩喊了聲“馭”,那馬又向前衝出十幾步才停下,後邊的馬隊也跟著紛紛停下。
這時有人從樹林裡趕出一輛帶棚的馬車,趙玉娘下馬上車。蚱子騎馬在前,其他人騎馬在後,一行人直奔胡啦縣城門。
一行人進了縣城,在一處高大院門前停下。
大門兩側有兩個背著大槍的偽軍站崗。
蚱子走上台階,遞上一封信說:“通報給縣長!”
衛兵看著蚱子不屑一顧地說:“這麼早,縣長還沒起呢!”
蚱子突然挺起胸、梗著脖子說:“你他媽的哪那麼多廢話,快點通報!”
衛兵看著蚱子腰間的匣槍和他那豪橫的樣子,再一看那些虎視眈眈騎在馬上的人蔫了,急忙進去稟報。
張耀祖穿著乳白色壓花緞子睡衣,端坐在地八仙桌子旁,趙玉娘進來他隻是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趙玉娘和他對麵坐下,張耀祖眼皮都沒有抬起,隻是慢條斯理地說:“從打你把我送進監獄,這是第一次來我家吧?”
“是你自己進的監獄!”趙玉娘冷冷地回懟張耀祖。
“哈哈,是,是我自己自作自受,是我自己進的監獄,不愧是共榮軍司令就是與眾不同!”張耀祖皮笑肉不笑地打著哈哈,接著呷了口茶。
然後,張耀祖盯著趙玉娘問:“趙司令,您一早就光臨寒舍有何貴乾?”
趙玉娘說:“十七年前我流落到胡啦河畔,我先生蔣忠被胡子所殺,是你救了我們母子……”
趙玉娘說到這裡,被張耀祖舉手打斷:“彆鋪墊,彆煽情,有事直說!”
一向從容鎮定的趙玉娘此時也被張耀祖頂的沒了話說。但趙玉娘就是趙玉娘,她被張耀祖的話激怒了,她“騰”地站了起來,氣勢洶洶地怒視張耀祖:“我讓你救那些民族英雄!”
“啪”的一聲,張耀祖手裡的茶盅摔在了地上,潔白的碎瓷片像雪花一樣飛舞。張耀祖站起大吼:“來人!”
衛士應聲而入,張耀祖命令道:“妥善安排共榮軍的人,吩咐廚房炒菜,通知苟隊長,帶人把這條街封了。”
說完這些張耀祖坐下,示意趙玉娘喝茶。
張耀祖單刀直入地問道:“追擊的關東軍發現抗聯是在我的防地出去的,我怎麼交代?況且我手下人多嘴雜,難免不走漏風聲。”
趙玉娘告訴張耀祖:“你留出三裡地寬的一個口子,山高林密的抗聯百十多人就過去了,偽軍裡不會有人知道;至於一個中隊的關東軍……”
說到這裡趙玉娘一陣冷笑,張耀祖看著發笑的趙玉娘問:“你笑什麼?”
趙玉娘冷冷地說:“我保證他們一個也回不來。”
張耀祖一拍桌子:“好,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