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耀祖來見賈德金,賈德金多少有些感到突然。因為修大堤兩人反目成仇之後,也就不來往了。
日本人來了,張耀祖當上了胡啦縣縣長,自己成了胡啦縣警察局局長。
按照正常邏輯,他這個局長應該歸縣長管。但日本人想用誰就用誰,日本人用人原則是好使,誰好使喚就用誰。怎麼用好使就怎麼用。
所以,日本人就讓縣長和警察局局長相對立。擔心他們合夥就不好管理了。
而賈德金和張耀祖也沒發生過大的衝突,冤家宜解不宜結嗎。
彼此有什麼事情還都謙讓一些。
今天張耀祖把劉立光送過來,就等於把整個案情轉交給自己。賈德金心裡開始嘀咕。
按照現在的行情,死一個人要賠償的款項那可是一筆巨款,六口之家在鄉下夠他們十年的開銷了。九十一人,加起來那可是一筆巨款啊!能夠在鬆濱市鬨市區買幾條街啊!
自己不能白白地看著這筆錢被彆人拿去。
再有,市裡那些大員和自己牛逼哄哄的,這裡邊肯定有他們的利益,我一定好好整治他們一把。
想到這裡他對張耀祖非常的客氣,又是斟茶又是炒菜喝酒,可張耀祖把事情說清楚後就帶人走了。
這邊張耀祖前腳剛走,後腳市長就到了。
賈德金一看我這小小的警察局今天可熱鬨了。除了縣長就是市長,省長可他媽的彆來啊!
市長知道賈德金對他不怎麼感冒,也就不敢多說什麼,隻是告訴賈德金要秉公執法,還工程隊以清白,給百姓一個滿意的答複。
市長一走賈德金犯難了,本來以他的性格肯定是先來個大刑伺候。把刑訊室的刑具用一遍,犯人也就完犢子了。基本上都是有啥說啥,一點都不保留。
可市長一來,自己不能用刑了。整自己一個刑訊逼供那不是鬨著玩的。
賈德金立即對劉立光進行審訊,劉立光還是那句話,工人操作失誤造成的。有專家鑒定書為證。
賈德金帶著王大彪的特彆行動隊去了現場,現場正在施工,死了那麼多人一點沒影響施工。賈德金心裡犯嘀咕。
沉桶裡的水已經抽乾淨,露出了已經澆注成型的橋墩,工人們正在繼續往上澆注。
賈德金問一個貌似工頭的人:“你們老板呢?”
“你問大光子啊,被抓走了!”
賈德金盯著他說:“他不是老板,他隻是個領頭的,可以叫他經理。”
“那我就不知道了。”
賈德金心想,真他媽的牛啊!連老板都找不到。他大喊道:“把電閘拉了,停工!”
一群工人立刻圍上了賈德金等人,有的手裡拿著鋼管、有的拿著片刀、還有的拿著利斧。但賈德金看著這群窮凶極惡的打手,知道他們根本不是什麼工人,是老板豢養的鷹犬。
他們成扇形向賈德金一步步逼近,還沒到賈德金身邊,王大彪率領的胡啦縣警察局特彆行動隊立刻把長短槍齊刷刷地對準了他們。
那個工頭看著黑洞洞的槍口不但沒有一點懼色,反而冷冷地說:“還來真的,亮出家夥了,拿大咂咂嚇唬小孩子那?誰怕你們啊!”
說著他拎起架子上的一把大號扳手,就朝賈德金砸去。還沒有砸到賈德金,王大彪的槍響了,那家夥舉著扳手的手在空中不動了,兩眼直勾勾地盯著賈德金,他怎麼也沒想到王大彪會開火。因為在他的心目中就沒有人敢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