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正濤他們計劃從原路返回,但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真是不假。往下走比往上爬還難。能爬上來的地方卻下不去,沒辦法隻有繞道。
有時下山的山坡太陡,人站不住,不管身邊是什麼都去抓,遇到毛榛子它的樹乾上全是鋒利的刺,紮得滿手掌都是刺,疼痛難忍。
他們曆儘艱辛終於走到了大路,他們坐在路邊的小山坡上休息。一邊吃著乾糧,一邊看著腳下的公路。
公路上不時有巡邏的日本兵走過,一輛輛的軍用卡車來來往往。
挨到了後半夜,路上的車輛幾乎沒有了。巡邏兵也看不到了。蔣正濤他們才走上公路。
走上了公路大家頓感輕鬆,真應了那句話了“沒走過陡峭的山路,就不知道坦途的可貴”。
大家在平坦寬闊的大路上走著心情舒暢,輕聲說笑著。
突然蔣正濤看到前邊有火光,他便命令大家說:“注意!前邊有情況!”
大家往前邊一看,在前邊不遠的路上有火光。
人們一步步走近,在不遠處隱約看到是一輛卡車拋錨了。
蔣正濤輕聲說道:“分兩組,從兩側包抄過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亂動!”
他們敏捷地跳下公路,鑽進樹林,向卡車包抄過去。
蔣正濤他們趴在路旁的樹林裡看著路上的卡車。
一個穿著軍裝日本兵正在修理卡車,他把卡車的前蓋子立起,趴在機器上忙著修理。
在卡車前邊不遠處兩個人圍坐火堆說著閒話。他們烤火是為了驅趕蚊蟲。
從他們的講話中蔣正濤他們知道,這是哥倆,好像是叔伯兄弟。那個哥哥管弟弟叫“三懶”。
隻聽哥哥說:“三懶,我們是哥們兒,一筆寫不出兩個唐字。想當初我家倒黴還不是你爸,我叔叔救濟我們嗎!要不我能有今天。”
三懶拍打一下脖子上的蚊子說:“都過去的事了,你彆總掛在嘴上!”
“那我也不能忘了啊!”
“這次多虧你了,要不我就沒命了。我躲都沒地方躲。躲到哪兒他們都能找到我。好在他們不知道我的家在哪兒,要是知道了也得跟著倒黴。”三懶抱怨著說。
“這胡八萬夠他媽的狠啊!為了錢整死那麼多人。”
三懶往火堆扔了幾根樹枝把火挑旺,然後說:“又黑又狠!當初他讓我把水管從沉桶裡拉上來我是真害怕。但我要是不拉,他的手下肯動把我打死扔江裡,我他媽的連魂兒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說到這裡三懶傷心地哭了,抹了兩把眼淚他接著說:“我覺得對不起那些死去的工人,但一想也真的不怨我,我要是不乾,還有彆人乾。他們要是恨隻能恨胡八萬。”
“你這麼想就對了!”
三懶接著說:“胡八萬讓我乾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沒好。不乾是死,乾了他可能殺人滅口,倒黴的是我;找替罪羊倒黴的還是我。我就做好了準備,先要了他一筆錢。乾完後他給我結錢的時候,我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不好。拿到錢我就穿好提前預備的救生衣跳江了。”
三懶的哥哥豎著大拇指說:“行,兄弟,是老唐家的爺們兒。有膽有識!”
“那他這麼乾沒人揭發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