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賈德金和薛曾山不開槍,也不是想不起來。而是他們距離馮鞭子太近了,沒等掏槍,馮鞭子的魚鉤鞭就到了。魚鉤把二人鉤得滿臉是血。
可後鑽出來的薛華就沒那麼客氣,她抬手就是兩槍,把馮鞭子打倒在地。賈德金掏出槍又是兩槍,馮鞭子一動不動了。他們以為他死了就朝山裡逃去。
黑彪子帶人就要往山裡追,被趙玉娘阻止了,她告訴大家不能追。賈德金他們在暗處,我們在明處,他們打槍我們就成活靶子了。
她帶著大家把馮鞭子送進了醫院。
奄奄一息的馮鞭子命大沒有死,幾槍都沒有打到要害部位。在醫院躺了兩個多月出院了。
賈德金薛曾山等人在密林裡奔走。賈德金十三年前當上了警察局局長就沒受過這麼大的苦,遭過這麼大的罪。
今天為了逃命是苦也得吃,罪也得遭。
好在帶的乾糧和水充足。就是臉上這兩鞭子,讓魚鉤給鉤去的兩塊肉,雖然不是太大,但硬撕扯下去的是真疼啊!
龍落沙灘被魚戲,虎落荒郊被犬欺。這要是我當局長的時候,他馮鞭子一個鄉野村民敢動我一根汗毛嗎?碰倒一根汗毛我讓他跪著給我扶起來!
而此時的薛曾山卻沒有一點沮喪和頹廢,他知道**很快就會打過來。到那時那些泥腿子都得完蛋,他們現在蹦躂的歡,早晚我和他們拉清單。秋後一起算總賬。
他們來到一個小鎮,一打聽小鎮的日本人都沒了。說什麼日本天皇發表了投降書,日本人投降了,被北聯軍隊給帶走了。
滿大街都是歡天喜地的窮苦百姓,他們興高采烈地東奔西走,有的扛著、背著大小包袱和箱子。一問是從那些日本人的家裡搶的,昔日看到日本人嚇得灰溜溜的,現在敢去日本人家裡搶東西了。
天,真是變了。
他們不敢久留,找到一家診所。賈德金,薛曾山包紮好傷口便繼續趕路。
路上他們遇到了幾個警察局的警察,他們是想回家,被憤怒的人們打了出來。他們昔日騎在人們頭上耀武揚威、作威作福,現在人們看到他們了人人喊打,群起攻之。
賈德金無奈地對大家說:“跟我走吧!起碼能有活路。哪朝哪代都有響馬和胡子,隻是叫法不一樣。”
看著賈德金心灰意冷的樣子,薛曾山找了樹叢中一塊空地對大家說:“大家歇一會!”
眾人圍著薛曾山坐下。
薛曾山朝身後的一個青年說道:“小喬,給總部發報,報告我們現在的情況!”
趙玉娘帶領共榮軍回到鄭家屯,走到村口,看到一隊軍人站在路旁。他們穿著整潔筆挺的黃色服裝,紮著綁腿,各個精神抖擻。
趙玉娘走近一看,他們的胸前都有“北疆民主自治軍”的胸章。
這隊軍人有四十人,站成兩排。
一位年紀稍長的軍人在隊前來回踱步。
村口的路障把路堵得嚴嚴實實,共榮軍把槍口對準他們,一副如臨大敵的氣勢。
大隊人馬走到村口,那個年長的軍人朝共榮軍這邊看。趙玉娘覺得這個人的背影有點熟悉。便不由自主地走近他。
那人抬頭看著趙玉娘,趙玉娘呆住了。直愣愣地看著他。
那個人也呆呆地看著趙玉娘。
二人就那麼四目相對,都愣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