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娘讓獄長鄭天豹給張四開具證明,鄭天豹犯難了。自己這個獄長從來沒開過這樣的證明信,就打電話問趙玉娘。
趙玉娘一想可也是,一個監獄能證明什麼,張四又不是蹲監獄的。於是,趙玉娘給他開了對黨有貢獻的積極分子,並且蓋上了北黑省剿匪委員會的大印。
這下子可不得了,張四回家抖擻了三月,四處顯擺,到處張揚。整個五道鎮幾乎都裝不下他了。
在大街上遇到人就拿出來,指著小碗口大小的鮮紅印章說:“看著沒?這是北黑省頒發的證書,看過這麼大的印章沒有,這要是大清國那就是玉璽啊!”
這張四本來就不招人待見,全鎮子認識他的人都煩他,特彆是那幾年跟著豪強董家燒鍋的董洪昌狐假虎威,更是讓人恨到骨頭裡。最近跟董洪昌跑到山裡看不到他了,這突然回來得瑟有人就告到了農會。
農民協會的會長和民兵隊長一起到外地搞調查去了,都沒在家。人無頭不走,鳥無頭不飛,群龍無首啊。
這樣,儘管張四一個勁地得瑟卻沒人管他。他一看沒人敢管他就更來勁了,到村民家裡去,拿出來證明信嚇唬人,還遇到人家吃飯就跟著吃。
過了幾天會長和民兵隊長都回來了,聽說張四回來了。二話不說,民兵隊長帶著民兵到他家就把他綁上了。
任憑他怎麼掙紮也不好使,說他有證明信,民兵隊長讓他拿出來。他將趙玉娘給開具的證明信拿了出來。
還是把那套吹牛的磕說了一遍,民兵隊長是個大老粗,除了認識錢其他的啥也不認識,自己的名字都不認識,哪能認識證明信呢。
張四就這樣被五花大綁押到祠堂,農民協會辦公的地方。雙手反綁著被吊到房梁上。
張四看到會長進來便大呼小叫地說自己有證明信,民兵隊長把證明信給了會長,會長倒是認識字,但他不相信這是真的。他認為一定是張四胡編亂造的,或者是在那兒偷的。
因為證明信上沒有照片,也證明不了就是張四。會長早就看張四來氣,掄起鞭子就是一頓猛抽,打得張四狼哇直嚎。
然後把張四關進了小黑屋裡。會長寫信請示鎮領導,是否將張四槍斃。這下子可把張四嚇壞了,熱屁都嚇涼了。
鎮領導也沒細看,就看到地主惡霸的狗腿子,跟著上山了。正是參加的現在龍尾巴溝的**先鋒軍匪徒。至於那份證明信領導沒有注意,所以,大筆一揮寫道,拉出去崩了。
會長和民兵隊長接到槍崩的指示,就把張四拉到廣場高台上開批鬥會,以此來鎮壓和威懾那些反動分子,特彆是現在家裡有在山上當土匪的,給他們警示,勸自己的家人早日棄暗投明,回到人民的懷抱。
群情激憤,熱血沸騰,遭到過張四禍害的村民紛紛上台控訴他。有的是聲淚俱下,恨不得扒了張四的皮,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張四這回是徹底滅火了,他都嚇壞了,也顧不得那份證明信了,顧也沒用,不好使啊!
盧淑梅帶著兩名女兵化妝成農家婦女在暗地裡巡查,查找與匪徒有關係的蛛絲馬跡。
她們來到批鬥會會場,這類的批鬥會經常有,槍斃人也是常見,沒什麼大驚小怪的。盧淑梅隻是路過看看熱鬨,順便看看人群裡有沒有匪徒的暗探或者眼線。
她就聽身邊的村民說:“這小子得瑟到頭了,這會是徹底完蛋了。前幾天還他媽的吹牛逼呢,說是省剿匪委員會給他開證明信了,狗屁,現在啥都不好使了。”盧淑梅一聽剿匪委員會立刻警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