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華說道:“你知道我怎麼評價你們三個的嗎?”景衛凱又是一驚,他以為薛華會在這紅酒燭光之下和他談情說愛呢,卻沒想到薛華問的是她對他們三個人的看法。
景衛凱當然知道他們三個的具體含義,就是從北疆剿總那裡來的吳立剛洪誌和自己。
但他沒有回答薛華,此時的他也想好了,你說啥我就是聽著,不走也不發表看法。景衛凱牢牢記住了展小青的話。
接著薛華娓娓道來。
她覺得三人都是標準的軍人這沒問題。但三個人又有很大的差彆,甚至是天壤之彆。
“吳立剛軍校高材生,過硬的軍事素質,風流倜儻。但他充其量就是一條狗,一條高級彆人家豢養的大型猛犬。”薛華的話又令景衛凱大吃一驚,薛華怎麼這樣評價吳立剛。
景衛凱不由自主地抬頭看了薛華一眼。
薛華何等的聰明,她接著說:“你彆不信,忠於職業,恪儘職守,這本身就是看家狗的特質。而你不一樣,你雖然在這些方麵比吳立剛差得很遠,你還顯得稚嫩,但你是雛兒。”
景衛凱一聽這個氣啊,我還成“雛兒”了,這話說得不但難聽也煩人。
薛華接著說:“你是雛鷹,你屬於藍天。你有一股雄性動物本來具有的野性和激情。”
“這我還真不知道。”景衛凱說道。
“你自己怎麼會知道,人最不知道的就是自己。看彆人都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到自己就糊塗了。你說是不是?”薛華用火辣辣的勾人心魄的眼神看著英俊瀟灑而又意氣風發的景衛凱。
“來!乾一杯!”薛華把酒杯舉到景衛凱麵前說道。
景衛凱不由自主地舉起酒杯與薛華的酒杯碰了一下,酒杯碰酒杯發出一聲輕微的但很清脆的響聲。
二人一飲而儘。
陽光照耀著廣闊無垠的大地,把潔白的山野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五匹馬馱著四個人,另一匹馱著電台和食用品。
馬隊漸漸消失在山腳下的大路上,說是路,其實就是雪地走的馬或者車多了碾壓出的堅實雪地。
史山東和展小青撥轉馬頭往回走,他們倆看了一眼仍然騎在馬上佇立在山頭的薛華。
薛華一身筆挺整潔的少將軍服,隻是沒有戴帽子,烏黑的長發被山風吹動而輕輕飛舞。
她像古希臘雅典娜女神一樣佇立在那裡,兩行熱淚從她秀美的臉頰滑下。
展小青和史山東一言不發地靜悄悄地騎馬下山。
走了很遠,他們看到薛華仍然佇立山頭。
景衛凱四人一路曉行夜住鞍馬勞頓,在路上景衛凱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每逢遇到村民都問他們,是白爺的人嗎。或者說,是找白爺的嗎。
他們無法回答就輕輕點頭,村民們就說:“啊,是白爺的人。”或者說:“啊,我覺得是找白爺的。”
景衛凱奇怪,一天借住在一家村民,他問年輕的村民說:“你們為什麼都提起白爺?”
哪個青年說:“我也不知道,我爺爺那輩就這麼說。究竟白爺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是沒見過。有的說是白發童顏,武功超群的大俠。有的說是白衣秀士。還有的說是穩重的書生。更有的說是送子觀音。”
景衛凱一聽笑了,這是越扯越遠。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這白家在這一帶確實聲望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