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趙玉娘的命令,黃繼業盧淑梅還有秦佳美就著手把於青押往鬆濱市。
黃繼業和盧淑梅首先要部署好草坡陣地兵力,然後再研究怎麼防護紅毛兔屯的戰略防禦,被偷襲的簡訊似乎就是昨天。
那是黃繼業和盧淑梅抹不去的夢魘。
部署好這一切三人帶著大隊人馬,押送於青去鬆濱市。卡車三輛,吉普車兩輛,騎馬的剿匪隊員五十名。
卡車駕駛室上架著輕機槍,裡邊坐滿了荷槍實彈的剿匪解放軍指戰員。吉普車裡坐著要插匣槍的押送解放軍。
兩輛吉普車一前一後地夾著乘有於青的吉普車。
盧淑梅和秦佳美坐在前邊的一輛,黃繼業坐在最後的一輛。中間是於青乘坐,於青坐在後座,兩邊是荷槍實彈的解放軍戰士。
於青戴著手銬腳鐐,目光呆滯地看著車窗外的景色。
他穿著一身灰色的中山裝,那套中山裝好像穿了很多年,看上去有些陳舊,但穿在於青的身上確實彆有風采。
顯得於青沉著老練,精明強乾,也有點深謀遠慮的滋味。
從開始被抓到現在,於青一直是積極配合剿匪的解放軍,從不提要求,哪怕一點點。
秦佳美問他有啥說的,他搖搖頭說沒有。黃繼業問他有啥要求,他仍然說沒有。就是,你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有時,看著他像傻子一樣。
在吉普車裡盧淑梅說道“這個於青你啥時候認識的?”
秦佳美看著窗外一掠而過的風景說道“很久了,是在摩力克,那時他是從日本輾轉到的摩力克,我們三個相識了。”
“你們三個?哪個是誰啊?”盧淑梅問道。
“蔣正濤啊!你認識嗎?”秦佳美說道。
盧淑梅笑笑說“認識,太認識了。沒有他就沒有我和黃繼業的今天。因為沒有他黃繼業的小命早就沒了。”
女人就是有意思,本來是盧淑梅對秦佳美和於青感興趣才這麼問的,現在輪到秦佳美對黃繼業和盧淑梅感興趣了。
秦佳美試探著說“你和黃隊長還有很不平常的經曆啊?”“當然有了!”盧淑梅就自己和黃繼業的不平凡的經曆和秦佳美開始講了起來。
“那時我們是真心相愛的,但他不是那種本分老實的人,總是想著外邊的世界,特彆是小日本來了,欺負中國人。對中國人任意宰割欺淩屠殺,把我們白山黑水之中的好東西都讓他們搶走了。
“黃繼業氣不過,憑什麼你們日本人就應該欺負我們,於是,他就帶著幾個人殺死一名日本兵,得杆大槍就逃進了深山。我家覺得他回不來了,但我知道他不能扔下我。
“在撤往北聯的時候,他違反紀律跑回家來看完。我們睡了,那是我人生最美好的時刻,真是太美了。”
盧淑梅說得幾乎是陶醉,男司機想笑又隱了回去。
“回到船上,抗聯的人說他走漏了消息,要槍斃他。多虧蔣正濤說情才免他一死,在那兒以後他們倆就好起來了,一直到現在。”
盧淑梅一直沉浸在幸福的喜悅之中,她根本就沒有看到秦佳美臉色的變化。秦佳美的臉色是喜悅,是擔憂。
“後來聽說他在胡拉河畔的共榮軍裡,是我叔叔跑船看到的。我聽說了就追來了,多虧趙玉娘收留了我。如果趙玉娘硬要把我趕走,我就投進鬆濱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