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三壞進來了,他衣服破爛,竟是一道道的口子,看著有的像是刀割的,又像是樹枝劃壞的。
他光著一隻腳,另一隻腳上雖然有鞋,但鞋子也破爛不堪,已經看不清顏色。
他的臉上是除了血跡就是泥土,看不清臉部本來的顏色。
他哭哭嘰嘰地說道“於司令啊,過不去啊,到處是剿匪的解放軍和民兵啊!”
“坐下!慢慢說!”
於青說完倒了杯水走到趙三壞的麵前遞給他,趙三壞接過喝了兩口,喘息了一會兒,便把幾個人的經曆告訴了眾人。
趙三壞等五人受於青的指派,讓他們穿過蔡家屯或者越過蔡家屯南邊的山嶺,去老金溝的龍威山下,與老巴聯係。
於青所以派趙三壞帶人去,是因為他去過蔡家屯,他還是本地人。熟悉這裡的風土人情和在山林裡怎麼走。
他們幾個就是本地人,也不用化妝。五個人分成兩夥,沒等進屯就發現屯子裡都是背著大槍的解放軍或者是民兵。
那些民兵有的也端著大槍,有的拿著紮槍,紮槍前邊的紅纓血紅血紅。彆看些民兵拿著紮槍,但各個牛逼哄哄耀武揚威的,比解放軍還神氣。
屯子口還站著好幾個孩子,也都拿著紅纓槍,神氣活現地檢查每一個進屯子的行人。
他們看了這一切怎麼敢進屯子,嚇得慌忙鑽進了樹林。
剛鑽進樹林趴在樹棵子底下,就看到一隊解放軍端著大槍站著排從他們的眼前走過。
他們都不敢抬頭看那群解放軍的上身,看到黑布鞋和綁腿,並且都邁著整齊的步伐就嚇壞了。
嚇得他們大氣都不敢出,更是連個屁都不敢放。
沒辦法,他們隻好鑽進密林,一邊走一邊觀察,還一邊聽著周圍的動靜。突然,趙三壞聽到有人大喊“站住!要不我開槍了!”
趙三壞知道,是他們的同夥被發現了。就急忙趴在樹下一動不動,這時他聽到砰砰的幾聲槍響,接著,就聽到慘叫聲。
趙三壞和他的夥伴偷偷抬頭往外看,發現對麵的山坡上下來幾名解放軍。他們押著兩個,簡易擔架上還抬著一個。
趙三壞知道他們被抓了,抬著的不知道是死是活。
趙三壞看著眼前的一切嚇得悄悄對身邊的同伴說“快往回跑吧!再不跑就沒命了。”
說著,二人撒腿就跑。可是跑了一會兒,突然,跑在前邊的“媽呀”一聲,人被大頭朝下吊在了樹上。
趙三壞一看,同夥的一條腿的腳脖子被繩套拴住了,頭朝下腳朝上,雙手還在空中劃拉,另一隻腳還在亂蹬。
趙三壞對這種套子很熟悉,他慌忙走到大樹後,掏出匕首割斷繩子。那個人“噗通”一聲被摔在地上。
響聲驚動了附近搜山的解放軍,“乾什麼的?不要動!”
你說不動就不動啊,那個人從地上爬起來和趙三壞鑽進密林就是一頓狂奔。他們雖然是狂奔,但方向還是正確的,是直奔龍頭要塞方向。
雖然衣服掛破了,手腳也掛爛了,但總算撿條命回來了。
聽了趙三壞的講述,眾人都沉默不語,大家都明白,這下子不好辦了。
沉默了一會兒,薛曾山說“召集大家開會!”
反共先鋒軍參謀長薛華主持會議,反共先鋒軍司令於青,參議薛曾山,第一旅旅長董二飛,第三旅旅長蔣德中,第四旅旅長何占彪。
董洪昌和楊洪軒列席會議。
不能藏著掖著了,於青向大家介紹了當前的形勢,當然是強調目前反共先鋒軍麵臨的困境。
以前開會,都是先大講國軍的節節勝利,現在也不講了。其實,大家都清楚國軍現在的處境。
其實,大家應該不知道前線的事情,但老話說沒有不透風的牆。
除了電報以外,薛華薛曾山於青都有收音機。
他們經常收聽,除了共產黨的廣播說國民黨軍隊節節敗退。就是他們自己的波音也有漏洞。
雖然都是講節節勝利,但講法不一樣。開始是在某某鄉村和縣城殲滅多少多少共軍,後來是中型城市殲滅多少多少共軍,再後來就是在某個大城市。
先鋒軍高官身邊的副官和勤務兵都能聽出來,國軍的區域是越來越小。不用說是節節敗退,而不是節節勝利。
雖然都是節節,但後一個詞不同,境況就不一樣了。
於青分析完形勢,何占彪第一個站了起來,他吼道“管他那麼多乾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共軍來襲,乾就完了!”
何占彪是典型的武夫,和共產黨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提共產黨和解放軍就恨得牙根直,當然共產黨也恨他,他的雙手沾滿了共產黨員和人民的鮮血。
蔣德中也附和何占彪的發言,什麼形勢不形勢,什麼危機不危機,打就完了。旅長裡隻有董二飛不說話。
他們還都以為董二飛沒水平,隻是一個大老粗。其實,他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他就想著解放軍早點打過來,反共先鋒軍早點滅亡,自己回家三畝地一頭牛,孩子老婆熱炕頭。
董洪昌的觀點就是想辦法和溝裡的老巴聯絡,一起對付解放軍。實在不行的話,溝裡也是我們安身之處。
這個想法也是大家的意思,現在的難處就是怎麼能和老巴聯合,就是先鋒軍撤進溝裡,也得老巴接應。
司令於青沒辦法;參謀長薛華也沒辦法;參議薛曾山更沒辦法。大家麵麵相覷,有些垂頭喪氣。
但又不能擾亂軍心,還得打起精神。
“楊礦長有什麼高見?”於青問楊洪軒。
聽了於青的話眾人都看向楊洪軒,這個楊洪軒很了不得。當過多年的礦長,給日本人乾過事,曾經也打過腰提過氣。
他慢悠悠地站起來說“我看這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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