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崖子抬起手,搭在魏武的肩膀,原本高興的神情一滯,驚訝道:“好孩子,你怎麼會有一身如此驚世駭俗的內力?”
魏武便將他進入過琅嬛福地,學會北冥神功的事情講了一下。
至於係統,逍遙訣,魏武一個字都沒說。
這些秘密,他連枕邊人都不說,更彆說是嶽父了。
“天意!天意啊!”
無崖子聽完之後,滿臉興奮激動,大喜道:“你修習了北冥神功,便能將我體內的北冥內力悉數吸取,不浪費一絲一毫!
我臨死前,也總算為逍遙派做了一件好事!”
魏武輕聲道:“師父,弟子對醫術頗有研究,治好師父身上的傷,不是難事。”
無崖子笑了笑,搖頭道:“我教出丁春秋這等不忠不義的逆徒,還有什麼顏麵苟活於世?
逍遙派的基業差點毀在我的手中,若不是怕逍遙怕後繼無人,我早就以死謝罪了。
好孩子,你有這個心,我已經很開心了。”
“師父……”
魏武還想再勸,隻見無崖子搖搖頭,眼神堅定。
“能將你收為入門弟子,我願足矣,死而無憾。”
魏武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再說話。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無崖子的心已經死了。
魏武有神級醫術,能治好他的身體,但卻救不活他的心。
無崖子見魏武神情黯然,微笑道:“好孩子,不要難過。
死,對我來說是一種解脫。
這些年,我一直活在自責之中。
星河的資質不錯,若不是學我誤入歧途,學了琴棋書畫,星象占卜,丁春秋又怎會是他的對手?
一切都是的錯,所以我落得這個下場,也是咎由自取。”
魏武安慰道:“師父,正所謂畫人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
丁春秋狼子野心,處心積慮,您被這種小人蒙蔽,錯不在您。”
無崖子露出欣慰的笑容,緩聲道:“我有眼無珠,識人不明,活該如此。
這些年我已經想通,隻要找到合適的衣缽傳人,我便以死贖罪。
好孩子,待會我逆轉北冥神功,祝你吸取我的內力。”
魏武虛偽道:“弟子不敢。”
無崖子心中一暖,柔聲道:“我這一身修為,你若不要,就要消散於天地之間。
我是逍遙派的罪人,就讓我臨死前,為逍遙派儘最後一份力吧!”
“弟子遵命!”
魏武躬身行禮,裝出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無崖子七十年的內力,魏武怎麼可能不想要。
他裝出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也算是給無崖子的臨終關懷。
丁春秋想強搶的東西,魏武卻推脫不要。
這麼一對比,更讓無崖子感覺,沒有選錯關門弟子。
無崖子就是個大冤種,沒看清丁春秋,也沒看清魏武。
當然也可以說,論跡不論心。
一個人不管他內心是怎想的,哪怕他裝著做好事,能做一輩子,這人就是好人。
魏武是真心想治好無崖子,可是他不想活了。
就像他說的那樣,如果他就這麼死了,七十多年的內力就浪費了。
不如都給魏武,還能為逍遙派做出最後一點貢獻。
魏武肯定是想要的,但也不能表現出欣喜若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