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消息都後稍了吧,我可是聽說天家已經發話,犁北出來個人接,可以,棄王出來接,不行。”
“這.....沒必要這麼防著吧?”
“就是,那楚姑娘都那麼可憐了,死了不說是天家虧待,若還活著,還不許未來的丈夫去接好有個依仗,這......”
“楚家都落得這副田地了,還想逼成什麼樣啊?”
“楚大人好歹也為國為民這麼多年,這也太寒忠臣之心了。”
“我還是懷疑,楚大人是被人冤枉的。”
“不是說,本來有證據能翻案嗎?”
“噓,我悄悄跟你們說,那些證據聽說被丞相給扣下,毀啦。”
“皇上不管?”
“皇上讓的唄。”
“嘖嘖,沒救了。”
“要不棄王趕緊反了吧,這破日子我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唉,算了算了,棄王隻管犁北那一畝三分地,人家那地界的百姓,日子過得那叫一個舒坦,哪顧得上咱啊。”
——
皇上準許犁北派人去尋楚傾瑤了。
但有個前提。
棄王需得等朝廷的人確定楚傾瑤還活著,才能派皇上指定的一人出犁北,而棄王不得離開犁北半步。
如果楚傾瑤死了,那就不算做皇家兒媳,是不能上皇家玉碟的。
如此的話,彆說棄王能不能出犁北......
“隻怕皇上,要兵至犁北了。”
楚傾瑤緩緩放下手中的信,目光凝著跳動的燈燭出神。
“小姐,時候不早了,您早些休息吧?”
鳶兒一盞盞熄掉燭台,最後留著門口一盞,還有床邊的一盞。
“鳶兒。”
楚傾瑤將信遞給她。
“拿去燒了吧。”
“是。”鳶兒接過信折上,站在原地猶豫了猶豫,試探地開口問道:“小姐,您明日有什麼想吃的嗎?”
楚傾瑤隻當她是例行每日一問,撐著額頭擺擺手。
“還是沒什麼胃口,一切照舊吧。”
鳶兒還是沒走,將信塞進火爐全都燒成灰後,回過頭來小聲說道:“小姐,明日是您的生辰。”
楚傾瑤闔眼許久,才恍然抬頭看向她。
“我的生辰?”
鳶兒點點頭,小心打量著她的神色。
楚傾瑤落寞地垂下眼眸,驀地挽唇苦笑。
“你不提,我都忘了。”
“我記得爹爹曾跟我說,每年我生辰,爹爹都會去他院裡那棵柏鬆樹下,埋上一壇女兒紅。”
“今年,爹爹卻......”
鳶兒聽著她聲兒裡又要有哭腔,連忙扶著人躺下,將床頭的燭燈也熄了。
屋中昏暗一片,隻餘門口那盞燭台還幽幽晃著微黃的光。
“小姐,您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身子,隻有您好好的,才能顧得上將老爺和小少爺救出來。”
楚傾瑤點點頭,冰涼的手被鳶兒塞進被褥裡。
“小姐,要不奴婢去給您弄個湯婆子吧?”
“不用了,我睡著就暖和了。”
鳶兒出去後帶上門,屋中寥寥寂靜。
楚傾瑤盯著黑暗中不知何處,藏在被褥裡的手一點點攥緊。
睡著不會暖和的。
夢裡她更冷。
孤寂無措的冷,能在夜裡一次又一次將她凍醒。(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