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闊悄悄打量四周,君臨妄則光明正大的打量楚闊。
這小子看著雖說不像是被驕縱寵慣的草包,但畏手畏腳的模樣實在沒出息。
君臨妄越看越嫌棄。
同樣是楚家的孩子,姐姐楚傾瑤看著比他強太多了。
又討喜,又有骨氣,不卑不亢,還喜怒不形於色,會隱藏自己,頭腦又聰明。
最主要的是,格外養眼。
思量著,君臨妄就想把這不順眼的小子給踹出去。
“你,進來,站外頭讓爺扯著嗓子喊?”
君臨妄不耐煩地擰著眉,楚闊見狀小心翼翼地邁進門檻,緊貼著門口站著。
兩人之間的距離,仿佛隔了一條星河。
君臨妄撥動著掌心的珠串,盯著楚闊的神情,忽然發現了有趣的點。
這小子的害怕,似乎是裝出來的。
“會乾活?”
慵懶的語氣響起,楚闊點了點頭。
“吃得少?會端茶倒水?”
楚闊眼神畏縮了一下,低著頭不說話。
君臨妄看著他故作沒出息這模樣,心裡就煩。
要不是看在這小子是楚傾瑤親弟弟的份上,他才懶得費心思讓人從窯廠撈出來,又帶到京郊軍營,掩蓋好之後,萬無一失才帶到北上的路上來當個累贅。
結果這小子帶過來屁用沒有,楚傾瑤彆說露個笑臉,還擱那哭起來了。
越想越氣,君臨妄抬腿就想給他一腳。
結果楚闊一見勢頭不對,當即撲到地上自己縮成一個球。
君臨妄瞧著他自防的動作未免太熟練了點,眼神微眯,緩緩放下了腿。
“習過武?”
楚闊在地上蜷縮著,眼珠子一轉,搖了搖頭。
“站起來,男子漢大丈夫,躺地上算怎麼回事。”
楚闊聽完猶豫片刻,慢慢起來,但始終低著頭弓著背,看樣子是被欺負慣了。
君臨妄端起茶盞,杯蓋撇了撇拂起的茶葉。
“知道爺是誰麼?”
楚闊搖頭,緊接著又點頭。
“阿姐說,您是救命恩人。”
君臨妄聞言,嗤笑一聲,手中剛端起的茶盞不輕不重地撂在桌上,裡頭滾燙的茶水灑出來,暈到桌上還冒著熱氣。
君臨妄慢條斯理地開口:“那這恩,你們打算怎麼報啊?”
楚闊毫不猶豫地說道:“我給您做牛做馬。”
君臨妄不屑地冷哼一聲:“爺像是缺牛馬的人?”
這下楚闊不吭聲了,埋著腦袋看不清神色。
屋裡半天沒動靜,隻有君臨妄偶爾撥動一下青檀珠串的聲響。
清脆悅耳,一下下砸進楚闊的心裡,砸得他越發心慌。
果不其然,那坐在屋裡一身矜貴的紈絝發話了。
“爺瞧著,你姐姐不錯。”
楚闊猛一抬頭,又很快低下,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攥成拳頭。
“我阿姐......我阿姐克夫。”
話音落下,君臨妄翹著的二郎腿一滑,沒坐穩不說,還差點將手中的珠串給挑斷。
“你姐姐知道你這麼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