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入冬,夜裡風更冷,你日後鬥篷就不要離身了。”
邊囑咐著,君臨妄邊給楚傾瑤係著鬥篷領口處的帶子,不鬆不緊,不會漏風也不會悶著她。
楚傾瑤原本還有些失神,畢竟這般親近的行為,她一時接受無能。
但不知為何,思緒飄遠又飄近。
她近來腦子裡時常冒出與君臨妄相識後的點滴。
那些或惱怒,或無語的瞬間始終擾亂著她的思維,待清醒過來時,早已忘了拒絕他。
君臨妄認認真真給楚傾瑤係了個雙瓣蝴蝶結,等係完,才恍然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
放下的手趕忙抬起想解開,可楚傾瑤已經伸出手,食指輕撫在繩結處。
“雙瓣蝴蝶結,這樣式男子大多不會係的。”
說著,楚傾瑤眉眼帶笑地抬起頭,揶揄地瞧著他。
“莫非,是同府上那些......”
“不是!”
君臨妄知道她要提什麼,聲量高了好幾倍打斷她。
被突然大聲一吼,楚傾瑤心悸得眼睫微顫。
發覺又在不經意間凶了她,君臨妄當即臉色一變。
“不是,不是凶你。這個繩結,是我娘親教我的。”
楚傾瑤原本要往下垂的腦袋一頓,又緩緩抬起來,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幾分同惜。
三皇子的生母彬妃,在他兩三歲時被打入冷宮,不然君臨妄也不會落得被念貴妃撫養。
後來雖然明麵上念貴妃對他十分寬待,但有心將他慣養成廢物的溺愛之下,養出了君臨妄飛揚跋扈的性子。
三皇子十一歲那年,彬妃於冷宮中亡故。
那一年,正好楚闊出生了,而楚傾瑤的母親,也同年過世。
這些事一層一層之間本毫無關聯。
可人啊,總能潛意識中將一切聯係到一起。
楚傾瑤想到他冷宮中故去的母妃,便也會想到自己早早離世的娘親。
她忽然發覺,總揪著君臨妄說自己府上姬妾成群這事兒,也挺沒意思的了。
“抱歉。”
“抱歉......”
兩人同時開口,繼而相視一笑。
樓上欄杆處趴了一溜腦袋,晃晃悠悠,個個都看得津津有味。
隻有楚闊一人耷拉著臉,眼睛裡暗沉無光,甚至凶得嚇人。
扒著欄杆的手裡,攥著剛買回來的一枚銀簪,簪頭鑲了顆米粒大小的紅寶石點綴。
犁北一個棄王,這還一個‘雲公子’。
他阿姐可真招人喜歡。
可那又怎麼樣,敢傷害他阿姐的話,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樓下的君臨妄忽然往上抬頭,甩過去一個眼神。
隨後楚闊就被沈月漓扯著領子,連拖帶拽的拎進了屋裡。
鬆開的時候楚闊鬱悶的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他挺想打個商量的。
能不能彆老拎他衣領,他勒得慌。
樓下,楚傾瑤順著他的視線向上望去,隱約能看到那一溜的人影,不由得失笑。
“沈姑娘跳脫,沒成想你的手下也不遑多讓。”
君臨妄沒好氣地冷哼一聲:“都皮,不過沈月漓是擺明麵上皮罷了。”
楚傾瑤聽了,好奇地看向他:“雲公子看起來,也不是相當的厭煩沈姑娘,至少有幾分,幾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