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的生母玉妃看著少了的這三人,忽然心頭跳出了不好的預感。
正巧此時皇後朝她看過來,那一眼冰冷中又藏著幾分幸災樂禍。
皇後與玉妃不對付很久了。
從玉妃懷上大皇子開始,兩人就已經明裡暗裡過招無數,兩人甚至隻需要一對眼,就知道對方沒憋什麼好屁,隨後趕緊將自己全副武裝,生怕被對方陷害成功或被潑了臟水。
此時皇後朝玉妃看去,玉妃心裡咯噔一跳,隨後就聽殿外侍衛來報。
“啟稟太後娘娘,外麵一人自稱是刑部侍郎之女,戶部寶泉局掌印裴岩之妻。”
太後眯起眼,揚聲道:“讓她進來。”
嚴春宜平緩地走進大殿,大家閨秀風範端的四平八穩。
進來一見眾人都盯著她,嚴春宜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走到殿中央規規矩矩給太後和皇後行了個禮。
行完禮,本該命她起來的太後卻隻是盯著她,一聲不吭。
一旁的皇後見此,揚聲問道:“你是裴家大少爺的妻子?”
嚴春宜低著頭,恭敬回道:“回皇後娘娘,是臣婦。”
“那你的小姑子裴淑婉,可有與你一道?”
嚴春宜先是猶豫了一下,而後搖搖頭。
“回皇後娘娘,臣婦與淑婉那丫頭在禦花園門口碰見了一麵,那會兒臣婦就已經打算往回走了,可淑婉那丫頭她說宴席上貪多了果子酒,有些頭暈要去禦花園轉轉透透氣。”
說著,嚴春宜頓了一下,露出疑惑的神情。
“臣婦說要跟著她,免得她醉酒誤事,結果她嫌臣婦無趣轉頭就跑,臣婦步子慢跟不上她,被她甩開也不知她去了何處,隻能自己先回來了。”
說完嚴春宜微微抬頭,掃了周圍一圈問道:“這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皇後擺擺手,“沒你事了。”
嚴春宜在原地愣了一下,皇後沒發話讓她走,她就跪在殿中央也不敢動。
結果不遠處自己的丈夫倒像是很惱火,急火眼地朝她低聲吼了一句:“你說你!在宮裡瞎跑什麼?還不趕緊回來!”
嚴春宜被吼得身子一顫,下意識看向上麵的皇後。
皇後此時心裡琢磨事,沒功夫搭理她,太後則看似閉目養神,闔著眼一副萬事皆與她無關的模樣。
嚴春宜麵露忐忑,下意識開始慌張地四處看旁人眼色。
這副模樣落在眾人眼中,看著她倒像是個十分膽小的。
殿上晾了她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安嬪看不下去了,抬起軟塌塌的手妖嬈一揮。
“行了,彆在這杵著了,趕緊回席上坐著去吧。”
嚴春宜感激地朝她叩謝,又不失禮數地給太後和皇後行完禮,才顫顫巍巍地晃著已經跪到酸痛的腿朝自己丈夫走去。
等回到座位,丈夫裴岩半點好臉色都沒給她,甩著袖子扭到了一旁。
太後身邊的大嬤嬤悄悄出去了,不多會兒,大嬤嬤神色平淡地回來,在太後耳邊俯身耳語了兩句。
太後聽完猛然睜開雙眼,在大嬤嬤攙扶下,老態龍鐘地直起身子。
太後先是看了看嚴春宜,見她神色自然略帶委屈地跟丈夫說著什麼,隨後又將目光轉向了台下的玉妃。
玉妃看似還算沉穩,但椅子扶手上發顫的護甲終究還是暴露了她的緊張。
太後深吸一口氣,思量過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