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浩聽了江玉生的問話,當然不知道那是舅舅存心在考驗自己,想也沒有想,就把自己的分析說了出來。
“其實在舅舅告訴他,我是您的親外甥的時候,這件事情已經有了百分之五十的希望,鄭總雖然是商人,但也是咱們這個社會製度中的商人,為了賺取更多的利益,把集團做強做大,就得在體製中不斷的尋找靠山,目前在山南省,您恰巧就是這個省的比較大掌權者,雖然現在還不完全是最大的,但是他們也看到了你的未來,你才五十多歲,所以,對於他們而言,您就是他們尋求的最大靠山,是樂的將這個人情送給您的,如今,知道了秦嶺他爸這條關係,我相信又增加了百分之三十的希望,剩下的就看老天爺的了。”
江玉生聽了陳明浩看似有點偏激和片麵的話,但也不能不承認他他說的部分有理,人都是趨利避害的,更何況商人。
“好,希望你說的能實現,雖然投資額不大,但對於你們一個縣級政府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投資,將來也能給你創造一定的就業機會和稅收收入。”江玉生當然希望他們能將這個項目拿下,也不枉承了一個人情。
“放心吧,舅舅,我會在不損害縣裡利益的條件下,爭取讓這個企業落地,他們雖然投資不大,但畢竟不是一個高汙染的企業,將來這樣的企業多了,台源縣的經濟一定會得到發展的。”陳明浩向著江玉生保證道。
“好,我相信你是一個堅持原則的人,也相信通過你們的努力會達成目標的。”江玉生鼓勵他,說道。
“前兩天電話裡說的環保問題,我給你的建議考慮的怎麼樣?”江玉生鼓勵完他,緊接著問道。
“舅舅,你不問我,我也準備跟你說,就在今天中午我得到一個消息,我給你打電話的那天下從市裡回縣裡的路上,順便繞道經過了化工廠所在的區域,結果第二天,也就是昨天上午,就有人向我的司機打聽我那天的行程,看來是打草驚蛇了。”陳明浩便將今天中午得到的消息告訴了江玉生。
江玉生聽了他的話,沉著臉說道:“不是你打草驚蛇了,是他們早有防範,你都沒有下車他們怎麼知道是你,是從車的牌照上發現了問題,那他們又是如何發現這輛車的牌照呢,隻有一種可能,他們有人在監視著路上的一切車輛。”
“看來他們真是做賊心虛啊,連這種手段都用上了。”陳明浩聽了之後,一陣心驚,以後還真不能輕易的去新柳鎮了,就是去也不能再用自己的小車,一切都在彆人眼皮子底下,該如何開展工作呀?
“就像你剛才說的,商人都是逐利的,絕大多數的商人都是用正當手段,而少部分的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不擇手段,也可以置彆人的生命安全於不顧,你們縣裡的那些汙染企業這兩條都占了。”
江玉生在替陳明浩擔憂的同時,更加憤怒於那些人的不擇手段,恨不得立即派人將他們取締,可他知道這不是一句話的事情,牽涉到方方麵麵太多的人和事,尤其還是省裡的那一位老大,否則的話,環保廳也不可能不管不問的,唯一的辦法隻有從基層開始做起了,隻是在台源縣光靠邱耀明和陳明浩能行嗎?
“舅舅,我不想再等了,我不忍心看著周邊的百姓呼吸著刺鼻的空氣,喝著被汙染了的井水,隻是擔心會影響到你的下一步升遷。”陳明浩剛開始不知道台源縣的汙染會這麼嚴重,所以也樂意接受分管環保的工作,再去新柳鎮之前,他都隻是以為是輕微的汙染,不至於影響到百姓的生活,可去了一趟之後,他就不這麼想了,根治台源縣汙染問題自己工作當中的重中之重,隻是這中間要涉及到很多人的利益,尤其是可能涉及到省裡老大的那位公子,他擔心影響到自己舅舅的仕途,他可是最有希望接任省委書記的。
“這個考慮你就有點多餘了,我的升遷不是省裡的某一個人說了算的,而是中央的集體決策,這幾年來的工作中央領導同誌也都是看在眼裡的,不是某一個人的一兩句話就能抹殺的,你隻要乾好自己的工作,對得起自己的職責和良心,就放手大膽的去乾,不要汙了你這個老革命後代的名聲。”
江玉生聽到陳明浩的話心裡也是很安慰的,既不失血性也能為自己的親人考慮,因此,激勵著他去和那些人鬥。
“有舅舅這話我就放心了,我會按照舅舅給我的建議,回去和邱書記好好商量的,就害怕他退縮,因為他已經知道了這個汙染最重的化工廠是誰開的。”陳明浩有些擔心的對江玉生說道。
“邱耀明同誌這幾年我還是比較了解的,隻要說是我的想法他會無條件支持的,顧慮肯定有些的,畢竟他也是一個凡人,肯定不想失去現在已經得到的權利和地位,我擔心的倒不是他,因為在你們市裡是有人支持龍公子的,幾年前沒明白,你這次說了才徹底明白弄明白了原因。”
聽到江玉生後麵的話,陳明浩不明白說的是誰,好奇看著江玉生,想從他那裡得到答案,但江玉生卻不告訴他,隻是說道:“你不需要知道是誰,就憑他奈何不了你的。”
陳明浩在舅舅書房裡待了近兩個小時,說了很多話,看看時間不早了,也就起身告辭了。
第二天上午,陳明浩帶著台源縣的幾個人就來到位於綠城市商業圈內的鄭氏集團參觀,因為出門有聯係,昨天參與談判的辦公室劉主任早已經在辦公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