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浩說完之後,看了看譚元華,又看了看坐在左手邊的張濤,意思是我說完了。
張濤雖然和陳明浩同為副縣級,也比陳明浩年長幾歲,但他卻沒從來沒有輕看陳明浩的意思,一個給市委書記當過秘書的人,且這個市委書記現在已經當了更大的官,肯定不會隻是現在的副縣級,有機會必定會大力提拔,就拿這次譚元華他們到這裡來考察新台河,他絕對想到了是陳明浩在做工作,否則的話,這個隻有200多公裡長的小河流,怎麼會讓省水利廳派人親自過來考察呢。
陳明浩說完之後,朝他這個方向看了一眼,他是知道的,明白對方的意思是將主動權交給了自己,於是他就看著對麵坐著的幾個人,問道:“譚處長,您看陳縣長這個安排行嗎?”
譚元華聽見張濤這麼說,看了看旁邊的蔡副處長,說道:“既如此,也方便我們考察了。”
說完之後,他便率先站了起來往門外走去,其他人也隨著他一起下到樓下。
“陳縣長,需要開車嗎?”張濤下到樓下的時候,問道。
“需要,我們先到鎮子外麵的河道上看看,然後再去地下水受到汙染的村莊看一下。”陳明浩對張濤說道。
“那好吧,請你在前麵帶路,我去對譚處長說一下。”張濤說完,就走到譚元華跟前,說了幾句,然後就鑽進了自己的車裡。
陳明浩早上是從縣城回來的,所以他今天既沒帶為他服務的辦公室副主任石清泉,也沒帶聯絡員梁江華,但他卻把新柳鎮黨委書記張東方和鎮長徐建強叫到了自己的車上,原因無他,因為他們是這個鎮上的父母官,如果要到村莊去的話,更方便一些,雖然自己對這一塊已經很熟悉了,但有他們兩位在不更方便一些嗎?
上車之後,他就對王誌勇說道:“王師傅,開慢一點,我們帶他們往汙染源頭走,到化工廠停一下。”
王誌勇點了點頭,然後就啟動車子按照陳明浩說的路線走了起來,到了化工廠排汙池的時候,王誌勇按照陳明浩的交代把車停在了廢魚塘邊上。
化工廠到現在還沒有解除保衛措施,還是有縣公安局派人和新柳鎮派出所一起來負責這個廠的安全,當他們一路車停到這裡的時候,在化工廠執勤的乾警就跑了過來,當看到陳明浩他們的時候,就走上前來和陳明浩打了個招呼。
“陳縣長,你們來啦?”這個執勤的警官對陳明浩問道。
“省水利廳的領導過來視察,順便帶他們來看看。”陳明浩對這個乾警說道。
“好的,陳縣長,您忙著。”這個人說完之後,就回到了自己自己值班的大門口。
“陳副縣長,這個地方好像不是河道,為什麼在這裡停車呢?”
看著陳明浩他們把車停到這裡,省廳的人也將車停了下來,隨後都走到這個廢魚塘邊。
譚元華看了看魚塘的汙水和露出來的汙泥,問道。
“雖然這與河道沒有關係,但卻與汙染有關係,與我們申請的自來水管線入村有關係,這個地方就是汙染的源頭。”
陳明浩聲音不小,在跟前的譚元華聽到了,在一邊的省水利廳其他人也聽到了,也都捂著鼻子往這個魚塘看去。
陳明浩沒有讓他們聞臭味的意思,隻是想讓他們知道為什麼要申請建自來水管線,免得待會進到村莊之後,他們不知道汙染源來自何處。
在看完這個地方之後,陳明浩就讓王誌勇將車開到了沿河公路邊上,然後再次停下。
這一次沒有人來問陳明浩為何要停下來,因為大家都看到了這個路邊的河流。
陳明浩看到大家都下車,看著眼前並不寬闊的河麵,說道:“譚處長,水利廳的各位領導,這就是我們的新台河,雖然現在的河水清了,臭味少了,但大家可以看看兩邊裸露出來的河道,被汙染河水流過的印記依稀可見,在枯水的時候裸露出來的河床上淤泥就和我們剛才見到的那個廢棄魚塘那個汙泥差不多,更是散發著臭味,如果不加以治理,河道裡麵被汙染了的淤泥將會繼續對我們的河道造成汙染。”
“陳副縣長,你這麼說是不是有點言過其實呢?現在河麵上的河水和我們見到的大多數河水一樣,上麵並沒有漂浮著汙染物,也沒有你說的那種臭味,你們無非就是打著治理汙染的旗號向省廳要疏浚河道的錢。”
譚元華在陳明浩說完之後,毫不客氣的說出了上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