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陳明浩去了一趟市公安局,其實他可以不用去的,在電話中就可以把事情了解清楚,但他覺得還是過去與何小兵見個麵比較好。
何小兵的辦公室,陳明浩並不陌生,因為這間辦公室就是原來局長周德友曾經用過的,陳明浩當秘書的時候,來過這裡幾次。
“陳縣長,你可是稀客呀!”
何小兵見到陳明浩,熱情的和他打著招呼。
“早就想過來看看你這個老大哥了,隻是台源縣離市裡太遠,我又不常回市裡,還請何局諒解。”陳明浩也客氣的和他說著話。
何小兵當然真不會跟陳明浩去計較,聽到他的話之後笑笑,然後說到了案子上。
“陳縣長,前兩天的事情現在已經有了結論,你的懷疑是對的,那兩個監理根本就沒有和建築公司的現場經理相勾結,是建築公司為了減輕你們縣對他們使用劣質建材建樓房的處罰而想出來的卑劣伎倆,目的就是讓他們的老板擺脫嫌疑,成為不知情者,好博得你們的同情和原諒,那個所謂的自首人員,來到市局的當天晚上便交代了所有的一切,他說這一切是由你們縣裡某個領導在背後出謀劃策,但具體是誰他不知道,隻有這個公司的老板孫強知道,目前這個人已經消失了。”
陳明浩聽到他的話,沒有任何的意外,因為在前幾天召開縣長辦公會的時候,陸培峰和關誌飛都在會上表達了同樣的觀點,包括金寶把自己叫過去商量,也都是這樣說辭,其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老總孫強擺脫嫌疑,然後以受害者的身份出現在他們麵前,以減輕對他們的處罰。
“那這麼說這個案子就可以結了,兩個監理沒有任何的問題了?”陳明浩問道。
“暫時還不行,我們相信這兩個監理是沒有問題的,但對方還有一封舉報信,舉報兩個監理各受賄五千元,而兩個監理也承認他們每個人收了對方兩千元,並且在當天已經交到了公司,由於數字對不上,暫時還不能排除他們的嫌疑,但已經解除了對他們的強製措施,除了那個受內傷的監理在公安醫院進一步治療之外,那個年輕的監理已經回到了家裡,並不影響他們上班。”
“難道那個消失的公司的老板不能說明問題嗎?既然他能夠指使他人進去假自首,難道就不能寫一封假的舉報信嗎?”陳明浩不解的問何小兵。
“如果沒有那兩千塊錢的事實,就完全可以說得通,可那兩千塊錢他們主動承認了,所以我們就得去仔細調查,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弄清事實的真相。”何小兵很肯定的對陳明浩說道。
陳明浩聽見何小兵的話,沒有再去計較了,既然他能這麼說,就說明有他的道理,自己再去說也沒有用,於是,就問起了那個刑訊逼供的警察。
“那個叫吳國富的警察呢?”
“你說刑訊逼供的那個警察嗎?”
何小兵並沒有記住吳國富的名字,隻記住他是刑訊逼供的警察。
“對,就是他,他應該一時半會出不去吧?”
“刑訊逼供本身就是不允許的,又致人重傷,那更是不被容忍,所以他以及另外一名警察,肯定是會被移交起訴的,現場還有一名警察,但他沒有動手,也沒有飲酒,雖然也會受到處罰,相對的會輕一些。”
“這個吳國富應該還有彆的問題,我們縣紀委也正在秘密的調查他。”
“那就讓你們縣紀委繼續調查,爭取查清楚以後,一起移交到檢察院,避免他逃脫更重的處罰。”何小兵聽完之後對陳明浩說道。
“好的,我會把你的話轉告給我們縣紀委的同誌。”
“哦,對了,有一件事情也可以告訴你一下,你也許會感興趣。”
陳明浩聽到他的話,好奇心就起來了,豎起耳朵聽到他說話。
“記得市紀委曾經讓我們公安局幫忙查找一名舉報你們縣委常委,常務副縣長張軍利的舉報人,因為沒有詳細的住址,具體的姓名以及照片,我們無從查起,市紀委和我們一樣也是束手無策,至今沒有任何結果。”
對於何小兵說的事情,陳明浩是知道的,他還問過市紀委和縣公安局,因為這個事情目前還掛在市紀委的,遲遲不能結案,雖然他和崔同山都知道這就是一起在栽贓陷害案件,但卻不能揪出幕後的主謀,使得這個案件不能圓滿,如今聽何小兵這麼一說,應該是有所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