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浩聽了高達的話覺得奇怪,黃克誌當上局長,不是老局長楊峰向縣委推薦的嗎,怎麼又成了劉青峰是他的恩人了?這麼想著也就問了出來。
“這個就不知道了,有可能是老局長做了好人沒有告訴他吧?據黃克誌講,他當上局長後,劉青峰找他談了一次話,說自己在常委會上推薦了他,以後往上走就需要往上麵打點關係,要花很多的錢,自己現在雖然是一個縣委副書記,卻沒有弄錢的地方,希望他能夠幫上忙,如果自己上去了,黃克誌也會水漲船高,就這樣,黃克誌就把賭注壓在了劉青峰身上,在自己擅長的領域校舍修繕上打起了主意,前後共計一百餘萬元,其中送給了劉青峰六十五萬元,他自己留了四十萬。”高達便把黃克誌交代的問題,簡單的給陳明浩說了一下。
“不是他們家隻搜出了幾萬塊錢嗎?”陳明浩記得上次高達彙報的時候說的數字,問道。
“那個錢是他們貪汙全局教職工獎金和福利分的,這筆錢連他老婆都不知道,他每次拿完錢都要回鄉下的父母家,將錢用塑料布包好,放在他已經悄悄挖好坑的父母的床底下。”高達說道。
“他父母知情嗎?”陳明浩問道。
“他父母都是快七十歲的老人了,當我們今天上午帶著黃克誌回趟老家去取贓款的時候,他父親看著從他們床下取出來的現金,當著我們的麵狠狠的給了黃克誌兩個耳光,他母親也是嚎啕大哭。”高達講述著。
“他父母家條件怎麼樣?”
“和我們山區的農家沒有區彆,甚至說他們的房子比同村的房子還要差,僅僅是能夠遮風避雨。”高達回答道。
“他貪了這麼多錢,難道沒有孝敬父母一點嗎?”陳明浩好奇的問道。
“有沒有給父母錢我不知道,但至少沒有為父母添一件像樣的東西,我剛才講了,他父母的家隻能用遮風避雨來說,因為家裡沒有家具,更彆說現在流行的電視機了。”高達說的也有些歎息,他也不敢相信黃克誌會是這樣的人,自己貪汙了這麼多錢,卻沒有為父母添一件衣櫃,添一個電視機。
陳明浩當然也有同感,隻是因為自己的職位原因有些話也不好說出來,隻是在心裡痛恨黃克誌的不孝順,不說貪汙那麼多錢,就是他自己每年的工資獎金,隨便給家裡一點也能改善父母的生活,難怪他的老父親要當著外人的麵打他。
“他給劉青峰的錢有證據嗎?”陳明浩關心的問道。
“有,是黃克誌每次送錢的記錄,我們也從他藏錢的地方起獲的記錄本,總共有十四筆,最多的一次是十萬,最少的一次是兩萬,加起來是六十五萬。”
“僅憑一個記錄本肯定不行,對方肯定不會認賬。”陳明浩搖搖頭說道。
“是,僅憑記賬本肯定不行,黃克誌也意識到這一點,他擔心自己送了錢,對方最後反過來不認賬,他便悄悄的錄了幾次音,磁帶我們也找到了,從聲音裡可以聽出來確實是劉青峰的聲音。”高達很肯定的說道。
“既然證據確鑿,你們就按程序上報吧,雖然不是他親自出麵操作的,但受賄數額這麼大,也難逃法律的製裁。”陳明浩麵無表情的說道。
“好,回去之後我們就按程序往上報了。”高達點頭說道,隨即就準備站起身告辭。
“你先彆走,還有一件事情要問你。”陳明浩見他要起身,對他擺了擺手,說道。
高達聽見他的話,剛抬起來的屁股又坐了下去,一臉詢問的眼神看著他。
“上次我請你們紀委了解的交通局的情況有眉目了嗎?”陳明浩見他坐下來,問道。
“陳書記,交通局長湯建偉的情況我們已經掌握了一些,從掌握的情況來看,他的問題也不小,我計劃等教育局和城管局的案子告一段落才向您彙報的。”高達聽見他問交通局的情況,便回答道。
“這兩個局的案子多久能夠結束?”陳明浩問道。
他能夠理解縣紀委目前的實際困難,全委總共二十幾個人,除了紀委領導、辦公室和財務人員外,其實真正辦案的人員沒有多少,更何況同時偵辦著好幾件案子,教育局和城管局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農業局長和建設局長已經被立案了,也應該在調查之中,讓這些人這麼高負荷的工作,他也確實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