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清明剛向盛榮彙報完工作，他口袋裡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因為要到領導這裡彙報工作，來之前他是把手機調成震動的。
剛開始他並沒有去管口袋裡的手機，隻是手機一直震動不停，無奈之下，他當著盛榮的麵把手機拿出來準備掛掉關機，可看到上麵的來電顯示，他苦笑了一下。
“盛書記，這是劉明主任電話，您看？”
“既然是省計委領導的電話，那就接吧，不能因為彙報工作而耽誤了上級業務部門的工作。”盛榮點點頭，說道。
向清明得到盛榮的允許，就按下了接聽鍵。
“您好，劉主任。”
“向清明，你們在乾什麼？”
電話接通後，那頭就傳來了大聲的質疑。
“劉主任，剛才我有事情沒接到電話，請你原諒。”向清明以為對方是問他為什麼沒接電話，解釋道。
“我說的不是這個，你們市裡是不是把辰東縣的指標扣下來？”
“您怎麼知道的？”向清明聽見對方問話，好奇的問道，不過隨後又後悔不該這麼問，這明擺的是陳明浩向上麵反映了。
“看來是真的了，我現在通知你，你們今年的安居工程建設暫停，國家計委沒有審批你們的指標，文件上有你們慶安市，是他們搞錯了，正準備發文收回。”′電話那頭氣憤的說道。
“為什麼會是這樣？我們這兩天正準備召開安居工程建設會議，各種方案都準備好了。”向清明沒想到後果會這麼嚴重，有些不服的問道。
“為什麼會這樣，你心裡不明白嗎？彆人既然能夠要回來指標，就能讓你的指標做廢，我說的就這麼多，你們自己看著辦吧，爭取在文件下來之前把指標給辰東縣，也許還有挽回的餘地，告訴你們領導，不管他是出於什麼目的這樣做，一個跟國家部委有聯係的年輕人我們應該努力去維護他，而不是去得罪，真是蠢貨！”電話那頭說完就掛了電話。
由於對方說話聲音都很大，盛榮坐在辦公桌對麵都能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說指標要被收回，當時就皺了一下眉頭，他分析這裡麵威脅的成分多一些，因為國家部門是很權威的，一旦形成文字，哪怕錯也得錯下去，想要收回去，那就隻能承認自己錯了，但也不排除彆人為了給陳明浩出氣，不在乎認錯。退一步說，即使是今年指標不收回，可還有明年，後年呢，還有各種需要國家計委審批的項目，他們要卡住不給辦，一個小小的地級市還真沒有辦法。
“書記，您看？”向清明掛完電話，抬頭看著盛榮。
“劉主任怎麼說？”盛榮問道。
“他讓我們自己看著辦，說爭取在文件下發之前，讓我們把指標給到辰東縣，也許還有挽回的餘地，還有就是讓我告訴領導一個能跟國家部委建立聯係的年輕人，要努力去維護，而不是去得罪。”向清明一五一十的說道。
盛榮聽完向清明的話，心裡也是一種感歎，連省計委的領導都知道，國家部委有聯係的人要努力去維護，而不是得罪，可這裡的人卻怎麼做的？明明知道彆人是從國家部委要過來的指標，卻硬生生的扣下來，這絕對不會是為了工作，而是公報私仇。
“書記，我們怎麼辦？”向清明問道。
“你還是給市長彙報一下，把劉主任的話轉告給他，看他咋說，然後再給我彙報。”盛榮對向清明說道。
盛榮之所以不表明自己的態度，就是想看看戴中南在知道這件事情後的真實態度，如果自己分析的不錯的話，戴中南知道國家計委的態度後，依然會堅持把辰東縣的指標扣下來，他會認為國家計委是在嚇唬他，如果他真的這麼做了，說明這個人根本沒有把慶安市的利益放在首位，而是非要報陳明浩不聽他指示的仇。
如果真的是這樣，盛榮會以市委的名義出麵糾正這個錯誤，並將戴中南的做法向省裡主要領導彙報，慶安市不能容忍為了一己之私而不顧市裡利益的領導。
向清明從盛榮辦公室離開後，直接去到了市長戴中南的辦公室。
“你說什麼，要把我們的指標作廢？”戴中南聽完向清明的彙報，吃驚的問道。
“對，劉主任就是這麼說的。”向清明點頭說道。
“這老劉現在越活越回去了，他怎麼能被這幾句話嚇到，國家部委的指標下發了，還有收回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