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的清消光幕出現,對艙內進行清潔消殺作業。變形護甲黢黑的外殼在綠色光幕下,偶爾閃現異彩。
天晶盯著加布裡爾。隔著兩層透明麵甲,加布裡爾都擋不住天晶目光中的殺氣,忍不住直眨眼睛。
“你怎麼說話呢約克在門口怎麼了”
天晶的聲音在小隊頻道裡一響起,大家都鬆了口氣。不怕隊長發脾氣,就怕隊長不說話。
加布裡爾嘴皮子翻動,沒搭話。再說,肯定吵架,不必要啊。
約克抬手摸了把麵甲,心裡暖暖的。他是下意識的動作,想抹把臉。可全身覆甲,隻能是手上護甲摸麵甲了。
碧翠姒,蒙娜,哈德勒互相瞄了眼,閃了閃眉毛,沒說話。沒必要火上澆油啊。
見加布裡爾不作聲,天晶也不再揪住這個事。她瞄了眼刷過的綠色光幕,呼吸平穩下來,情緒也平複了。艙角的長亮的紅燈,在綠色光幕的映襯下,是格外醒目。
綠色光幕一收,艙內的氣閥打開,開始充氣作業。當艙內空氣達到呼吸標準後,艙角的紅燈滅了。
天晶申請返回港內通道。空港調控艙允許返回的答複隨即來了。
在門邊的哈德勒按鍵打開了港內通道艙門。在目前狀態下,那邊通空港機庫的維修艙門是打不開的。誤操作在戰艦內,很少發生。艦員的操控戰艦艦設施的能力是很強的,操作錯誤極少發生。每天用,每天訓,每月還有考核,必要的操艦能力都很強。艦員操作錯誤,即使沒有造成錯誤後果,也是會在履曆上留下不良記錄。罕有艦員做事迷迷糊糊的,給自己的履曆抹黑。在無**的原則下,不光彩的履曆會一直跟著自己的,當然是越少越好了。另一方麵,即使有誤操作發生,戰艦設計上的高智能化,也能有效屏蔽這種誤操作。戰艦無論是自身的係統冗餘,還是對艦員的容錯度,都是較高的。艦隊科技全是實打實的強大力量。艦員個個全是威猛的天兵天將。
打開艙門的哈德勒利索的先漂移出艙,進入了港內通道,身上的變形護甲也收了,護甲刷的從身上消散,露出軟底鞋,艦隊製服,手,頭臉,快的跟變魔術一樣,縮回到手腕回歸初始態的護甲手鐲。
碧翠姒,蒙娜也收了身上的覆甲,遊移出艙。天晶收了變形護甲,抬手一指艙門。也收了身上護甲的加布裡爾楞了下,瞄了眼還全身覆甲,賴在維修艙門邊的約克,閃了下眉毛,咧嘴衝身邊的天晶一笑,轉身飄向敞開的艙門。
“還不痛快呢”天晶轉身看向約克,抬手捋了捋自己的長發。
“沒有。”約克邊收起身上的覆甲,邊飄離維修艙門,飛過天晶身邊,他下意識的摸了把自己的臉,從指縫間偷看了天晶一眼。
一直瞄著他的天晶,把他的一舉一動都看在了眼裡,她抿嘴微笑著,並不作聲,抬眼看到加布裡爾還扒在艙門口,立即使勁瞪了他一眼。加布裡爾趕緊的鬆手,飄進了港內通道。
環視了一眼過渡艙,天晶又摸了自己的護甲手鐲,艦隊製服的口袋,跟在約克身後,出了過渡艙。每次轉換場地,她都是習慣的要觀察一下,確認一番。從小媽媽就教她,千金難買回頭看,做事要穩妥周全,千萬彆像你爸爸一搞丟三落四。她覺得媽媽說的很有用。日常生活也好,打仗也好,無外乎穩妥周全啊。她覺得媽媽對自己真的好好,隻要一想到媽媽,她就覺得心裡暖暖的。
過渡艙裡的艦員都離開後,港內通道艙門自動關閉,艙內的主照明也熄滅,一下陷入陰影之中,隻兩盞淡綠色角燈亮著。空港機庫裡明亮的光線,穿過維修艙門的圓形透明窗,照射進幽暗的過渡艙內,一束束光線直達艙壁。港內通道艙門也透進通道裡的亮光,隻是進來的光線沒有機庫裡來的光線那麼亮。空氣中微小的塵埃在兩道光線裡翻騰著,仿佛剛剛睡醒的精靈。
港內通道裡,正飄移前行的天晶聽到身後的吵嚷聲,回頭看了眼,隻見是一隊飛官說笑著來了。她回轉頭,眼角的餘光從過渡艙黯淡的門窗上一掃而過,隨著自己的隊友,順著通道漂移而去。
空港到處都有返艦後的飛官活動。大家成群結隊的去洗浴,更衣,到餐廳吃飯,少有落單的。
各個空港是這樣。艦表外掛機船整備區裡也是一樣。
一直到深夜,回歸戰艦的艦載機船攻擊集群的飛官,才慢慢消停下來,在各自的備勤臥艙內,入睡。
戰艦各空港,各外掛機船整備區,都慢慢安靜下來。
值夜艦員堅守在各自的戰位上,保持著對戰艦的控製,對小行星戰役的控製,確保戰艦的安全。值夜艦員,保持著戰艦的戰鬥能力,守護著睡夢中戰友的安全,是戰艦生生不息,隨即能戰的重要一環。艦員們就是這樣互相守護,為生存,為勝利,日夜操勞,戰鬥,樂此不疲。
戰艦上大部分的戰位都是艦員三班倒,保持全天有人。少部分的戰位則是兩班倒。戰艦指揮艙內的戰位就屬後者。而在小行星戰役進行中,作為先遣戰鬥群的最高指揮官蘭斯,卻是連覺都睡不著,堅持連軸轉,盯著艦載機船第二攻擊集群的戰鬥進程,監控正在進行的整個戰役。以至,督戰的艦隊司令都看不下去了。
“你該休息了。”艦隊司令座艙內,兆芾通過艙內通訊係統,與蘭斯單線對講。
“我可以通宵不睡,仍然精力充沛,思維敏捷。”蘭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