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來到了陳天昊麵前。
他剃了光頭,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陳琳早說過,他每隔幾天就做一次化療,否則全身劇痛,躺下無法行動。
不過,丁成發現他的眼睛倒是還有一些神采。
聽說陳天昊白手起家創下了昊天集團,這種人物,抗壓能力一定非常強大,以至於麵對死亡也不會太過悲傷。
“父親,今天感覺好些嗎,這是我同學丁成,一起來看看您!”
“叔叔好!”
“好個屁!暫時死不了罷了,不過也就那麼幾天了,怎麼,還帶著同學來看我一起死!”
陳天昊的聲音有氣無力,卻不妨礙他的粗魯無禮。
丁成眉頭挑了挑,老頭子是個火爆直爽脾氣。
“父親!人家好心來看您,您怎麼這麼說人家!”
“好心?這小子油頭粉麵,估計迷倒萬千少女,不是看上你的錢,難道看上你的人?”
丁成摸摸自己的臉,什麼都沒有塗,頭發也沒有打發蠟,不知道陳天昊哪裡看出的‘油頭粉麵’。
還說自己看上的是陳琳的錢。
如此胡說武斷之人,似乎沒有必要非常尊重。
“叔叔,如果您說我隻看上她的錢就有點片麵了,她長得還很漂亮,所以我還看上了她的色!”
他露出笑容,一副我就得逞了的樣子。
“丁成!”
陳琳急得直跺腳。
這爺倆第一次見麵就互懟,以後怎麼辦?
“嘿,你倒直白得很,我最不喜歡暗裡藏刀的人,你要是家庭條件好我就答應你和琳兒一起了,可是臨城有權有勢有錢人的公子哥我都認識,你不是!”
“父親!我說了我隻會選擇我喜歡的,不在乎門第!”
“哼,愛情頂個屁用,你要選擇一個好的丈夫為我報仇,我之所以能撐到現在,就是盼望著你有這一天!”
滔天的仇恨讓他把女兒的婚姻當作了籌碼。
丁成不讚成他這樣做,可又對他充滿了同情。
從目前的接觸來看,陳天昊武斷、自私,他被養子所害會不會是咎由自取呢?
誰是誰非不能輕易下判斷。
但是,下毒也過於狠辣了!
這時,門鈴響起。
陳天昊抬頭看了看牆上的鐘,原本寒著的臉露出了笑容。
“琳兒,快去開門,李伯伯他們來了。”
“哦!”
陳琳轉過身,邊走邊和丁成說道:
“李伯伯他們是集團下麵一座礦山的礦工,和父親有著不錯的私交。”
“礦工和董事長有私交,遠房親戚?”
“不是,有次李伯伯他們來投訴礦山的負責人克扣工資,事情處理完後他們就成了好朋友,其實不僅是李伯伯他們,集團很多普通員工都和父親有著交情。”
“哦,這樣!”
丁成想不到陳天昊還有這樣一麵,能和普通人打成一片。
陳琳開了門,進來三四個農民工模樣的男子。
“各位叔叔伯伯好!”
她問候一聲。
“好呀好呀,幾個月不見,小妮子又長漂亮了呢,咦,這位小夥子麵生啊,讓叔叔猜猜,不會是小妮子的男朋友吧,哈哈哈!”
領頭的男子約莫五十多歲,古銅色的臉,剃著短平頭,一身土灰發皺的西裝,卻很健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