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陰沉沉的天空下著毛毛細雨，泠冽的寒風刮麵，馬路上的地鐵口卻依然擠滿著上班的人群。
丁成坐在車裡，行駛在去往丹道院的路上。
儘管吹著空調暖風，卻要忍受堵車的煎熬和內心的淒涼。
範遙死得太慘了，那些觸目驚心的畫麵曆曆在目，一遍又一遍地切割著他靈魂。
該怎麼和協會的其他人說呢？
說範遙被剝皮吃掉了，徒弟們估計都不會信，會認為是無稽之談，藍雨子說魔使吃人的事件是高度機密，一般的修士都不會知道。
那就說他改變不了本性，還要打黑拳，被自己開除了。
儘管這樣有點對不起他的在天之靈，也算是一個說得過去的解釋。
其實，他真的很想弟子們知道並且相信真相，那麼，就有更多的人替他哀悼……
丹道院，空蕩蕩的走廊上，他的手機鈴聲響起。
“丁成，來我辦公室。”是封全明。
大約是紅靈素又有了？丁成腦中飛快閃過這個念頭，嘴上答應了一聲。
敲了敲封全明辦公室的門。
開門的是師姐史潔，第二組組長。
這位師姐雖然也是五官清秀，但是和阮晴樺比起來就長得太一般了。
他進來這些時間，史師姐和他說過的話不超過三句，“嗯”“你好”“謝謝”，每句話的聲音都是細如蚊蠅，而且，每次看到他，師姐都會低下頭，觀察地板。
這位師姐可謂靦腆溫柔了。
“師姐，我來找老師。”他微笑道。
“哦、嗯、那個，師弟，你來啦，快進來！”她的聲音極其細柔，忙不迭地把門拉開一些，低頭看著地麵。
丁成覺得好笑，她就那麼不敢正麵看他，難道說多看幾眼自己的絕世美顏她會暈倒？
“師姐，多謝！”
他故意彎下腰，伸出腦袋轉過臉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啊！”她見鬼般驚叫起來，臉上立馬彤紅，隨即轉過頭，“師、師弟，你怎麼這麼調皮，
老師在等你，你快去！”
她捂起臉跑到一旁的辦公桌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趴在那裡，把臉埋進手臂。
丁成搔了搔頭，這位師姐怎麼回事，見不得男人嗎？
不過，他也沒有空更多地去研究，封全明等久了估計又不高興了。
走進了辦公室內間，他一眼就看見他桌子上的紅靈素。
果然……還說沒有原料了，估計也是騙人。
“老師，我來了。”
“嗯，你也看到了吧，這可真的是用最後一點原料配的，要是再弄沒了，我也幫不了你了。”
“明白，多謝老師！”他走過去，將紅靈素拿起，收進戒指。
“去吧，希望你早日開啟混沌元神。”
“是。”
丁成退出辦公室，邊走邊想封全明可能最終還是會失望，他壓根兒就沒有什麼混沌元神！
史潔見他走出，連忙將頭低下，盯著油漆錚亮的桌麵欣賞自己的臉。
她的心跳得很厲害，耳朵全身貫注地聽著身後的動靜。
好一會兒，沒有腳步聲，也沒有關門的聲音。
正當她準備轉頭去看後麵時，她看見桌麵上倒映出一張俊美的臉。
“啊！……”她放聲大叫，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捂著臉衝出了辦公室。
丁成：“……”
他麼的究竟是我帥跑的還是醜跑的？丁成迷糊了，他也沒有變臉呀……
他轉頭看看封全明辦公室的門，剛才史潔的喊叫聲很大，恐怕會驚到他了。
他站在那裡，準備解釋。
不過好一會兒過去，門依舊緊閉，封全明沒有要出來的樣子。
也許有監控，他看到這隻是兩個年輕人在玩……
他抬頭四處望望，沒有發現一個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