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在。”童子出現。
他坐著一個筋鬥雲，身形從無到有，從小到大，穿著虎皮裙，戴著緊箍咒，手上拿著一根金箍棒，擺著孫悟空的造型。
每次出現，他都要玩花樣。
不過這次丁成沒心思吐槽，而是直接問道：“這時候提醒我有機遇，是不是代表我可以有辦法擺脫巴利？”
“這個提醒是主人之前就用積分兌換的，條件適合就自動觸發，似乎和您其他的遭遇沒有任何關係。”
小正邊說邊舞出一連串的棍花，金箍棒比六小齡童舞得還溜。
“沒有關係？”丁成很失望，不過他還是有疑問，“我總覺得你這個提示出現的時間點很奇怪，要麼應該在巴利表示要拿我做實驗的時候就提醒，要麼就在魔臂即將接入我身體的時候提醒，偏偏在現在這個時候……沒有特彆的含義，真是令我難以相信……”
“主人，係統自動觸發的機會，已經不受我控製，所以其他的我真不知道。”小正停下了舞動，把金箍棒直立插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著氣。
這特麼係統精靈不是虛擬的麼，還會感到累？這個AI做得太逼真了。
真不知道……看來要堅定一下自爆的意念，再試探一下。
“好吧，我相信你不知道……可是，變成了明心明目那種鬼樣子了，我實在不想存在於世，所以我還是決定自爆……小正，我們主仆一場，相聚甚歡，若是我還能再次魂穿，希望還有機會遇到你……”
“不是、主人，好死不如賴活，長得難看一點我也不嫌棄你……”金箍棒在他手上越變越小，成為了一根針，被他塞進了耳朵，然後，他搖著雙手說了上句話。
“我無法忍受…….對不起了！”係統精靈真的很自私啊……
“等等！”他拚命地搖著手，滿臉焦急，“主人，再想想啊，活一世不容易，靈魂能否再次穿越也是未知數！”
“話說得沒錯，可是卑賤懦弱地活著還不如死，我已經下定決心了，小正，來世……不不不，有緣再會吧！”這個自私的係統精靈急了。
急了，那就再逼一逼，說不定會有奇效，畢竟外掛這東西的來曆讓人琢磨不透。
“等等啊，主人，修行不易，你我都一樣，我作為係統精靈也不想死，但是透露不該透露的我也會被係統抹去，但是隻要我存在，主人你將來就會有機會！”小正一臉悲傷，甚至擠出了兩滴眼淚。
係統的進化原來和係統精靈的修煉綁定的？之前小正做出各種名為係統的自我修養的事情之時，他還覺得小正幽默，現在看來，係統精靈還真的在修煉！
這特麼什麼鬼畜的修煉世界，搞了半天係統也是個寄生蟲！
丁成有些震駭，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明心看到丁成兀自發呆，以為攻心成功，把對方直接嚇傻了，心裡開心得不得了。
“師弟，咱們乾咱們的去，讓他在這裡淩亂吧！”
他轉動石墩腳朝旁邊走去，明目單腳跳著跟了上去。
丁成沒有理會他們，繼續自己的沉思，他已經有了一種預感，小正說不定會給他撥雲見日。
再逼逼小正，他現在隻是掉眼淚，還沒有到憤怒的時候，他的底牌還沒有出現，他莫名就有這種想法。
也許這是兩世為人帶來的對人性的理解。
“抹去就抹去吧，我相信你在這個係統裡消失了，會在另外的係統裡的存活。”他的語氣冰冷無情。
他現在在懷疑，這修煉界未必隻有他有係統，天選之子未必隻有他。
“主人，你太自私了！”小正戟指，怒目道，“我還是個孩子，不能死！”
“不能死就快點想辦法，你這個係統精靈一點用都沒有，我看我是史上帶有係統卻憋屈的宿主吧！”丁成也是惡狠狠道。
“哇！……”小正屁股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起來。
“這招對我沒有用，你是係統精靈，不是普通的孩子，你比我還厲害，我不會同情你！”
小正的淚腺像是帶了刹車一樣突然止住了，他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臉上恢複了平常的表情。
他麼的這精靈就是一個戲精，看來他要拿出點什麼了。
“好吧，主人，我隻能稍微給你一點提示，不過這點提示對我來說代價巨大，我會退化成樹體。”小正低眉垂目，悲傷之情溢於言表。
果然有路，丁成大喜，這個該死的係統精靈，不壓迫就不露底牌！
不過，係統精靈要退化這點倒是他始料未及的。
係統精靈退化是否意味著係統退化？
成功擺脫魔使，結果係統退化，那後麵的路也難走了。
所謂魚與熊掌不可得兼……
好像世事大都如此，能兩全其美者鮮矣……
這就是代價，有得必有失。
要先解決眼下的困難，隻能付出代價了！
他覺得一方麵要安慰下小正，另一方麵要確認下精靈退化給係統帶來的影響。
“很遺憾，小正，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但是我是否可以這樣理解，隻要我存在，你還能再次進化？還有，你的退化會影響係統的功能嗎？”
小正默默坐在那裡，他的靈智在和主人的勾心鬥角間突然有了大幅提升，他以前很多的回答都是按照係統的設定，但是現在他有了更多的自己的想法和感覺。
他理解主人是被逼無奈，他也明白主人矛盾的心理，想要他小正付出，卻想維持係統的功能不變，可世上哪有做了婊子還立牌坊這樣的好事。
他是係統精靈，他當然知道自己退化意味著什麼，也知道如何才能再次進化。
“如果我退化，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主人還有機會將玄虛體提升一層從而領悟三階道則，然後以規則之力讓係統升級，但是係統福利會大打折扣，係統積分不會再增長。”
道則領悟能力可以提高絕對是有用的，這點可以說之前完全是自己獨有的優勢，能夠不受影響當然最好。
係統福利應該是指無相珠之類，原本還想著要高級點的無相珠，可以複製更高的神經控製和其他能力，而且，係統每次升級都有變化，不知道再次升級會是什麼福利，總之，這個打折會打到什麼程度？
還有係統積分不會增加會有什麼影響？
再則，若是小正不再進化，係統是不是從此屬於殘廢狀態？
這些還是要搞搞清楚。
隻是，小正現在明顯地人性化，和他溝通還是要注意點語氣，要考慮到他的情緒，不能太過激烈刺激。
“很遺憾聽到這個，沒有了你我的修煉之途會更加坎坷，我不知道我會損失些什麼，可能還是不知道好吧……”他的語氣裡充滿了悲憫。
小正心道：“主人態度一下子變軟，他應該良心有所發現，損失什麼當然要告訴他，好讓他知道我的重要性。”
“不管主人想不想聽，我都要儘到告知義務，因為我馬上就要退化到懵懂狀態，不能很好地陪伴主人。”他滿臉悲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