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酒店時,已經淩晨三點多。
又困又餓。
傅猷忽略自身感受,充當一名合格的按摩師。
女孩閉著眼睛,突然開口“傅猷,你到底是誰?”
問題莫名扯到這。
傅猷揉肩動作一頓“我是傅猷。”
回答過後,
女孩掀開眼皮看他,神情透著認真“你好像喜歡所有事情都自己解決?是覺得我不會幫你?”
?
傅猷歪頭疑惑。
不理解她這話的意思。
他有什麼事情是女孩不知道的?
女孩一向謹慎,喜歡把所有一切掌握在手中。
都不會讓自己陷入被動之地。
他低著頭,裝作困惑“為什麼這麼問?”
女孩坐起身,示意他站起來。
一句話令他僵住。
“把褲子脫了。”
傅猷垂眸遮住不悅,心中對鬼女的耍人手段厭惡。
如此羞辱完全不在意他的感受。
一個耍遍多個男人的渣女怎麼可能有良知。
他就不該聽信鬼王之言稀裡糊塗答應。
一時間,
傅猷對自己頭腦一熱作出的承諾後悔。
他渾身氣息冰冷,無聲表達不滿。
裴錦抬眼看著少年,不明白他為何生氣。
更過分的事情都做過。
算了,乾脆自己動手。
裴錦麵色正常,雙手落在男孩腰間那金色扣子上。
啪嗒一聲。
扣子按開。
幸虧褲子合身,不至於掉到地上。
傅猷不再忍耐,抓住她那繼續胡亂的手。
“裴錦,你想做什麼?”
第一次連名帶姓叫她。
本以為會收到女人滿眼厭惡的神情。
誰知,
她好像愣住了,連眨眼動作都停止。
嘴巴微微張著,唇色淡粉。
俯視角下,
女孩顯得嬌小。
模樣任人可欺。
他維持抓手動作僵持十幾秒鐘。
女孩終於反應過來。
躲避視線解釋著“彆以為我不知道你膝蓋受傷了。”
隨著話音尋找到底氣。
裴錦仰著頭,繼續埋怨“我不過想看看,我如果不說你是否會將自己受傷的事告訴我,可等了這麼長時間,你一句話都不說,是真的不疼,還是覺得沒有告訴我的必要?”
聞言,
傅猷鬆開手,後退一步拉開兩人距離。
“隻是小傷,沒有必要浪費時間。”
如果她不說,這點疼痛可以忽視。
早就拋到腦後。
過這麼長時間,拿出來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尋找到新的手段?
傅猷發覺他總是下意識站在惡人角度去思考女孩。
一個渣女能有什麼良知,又會怎麼可能站在他人角度思考問題。
或許這個觀念本身就是錯誤。
她也不過是一個二十歲的小孩。
正是喜歡玩的年紀。
站在女孩角度,她給每一任男友都給了能給的。
金錢車子資源……
那些個所謂不吃軟飯的男人,全靠著這女人的幫助才爬上所在高度。
當站在一定高度,開始反思自己在當時那個時期所受到的羞辱。
沒有曾經,根本不可能成功。
成功之後開始惡心自己曾經那段過去,
怎麼想都覺得女孩在拿錢羞辱,沒把自己當人看。
越想越難堪,難堪的不僅僅是女孩。
把所有那個時期的無能無助化作怨恨堆積到女孩身上。
隻有無能之人才會覺得是他人之錯。
僅僅幾息之間。
傅猷腦海中想過許多。
他所需要扮演個工具人,一個能夠得到女孩的心,讓她隻把心留在他這裡。
他不該把關係弄糟。
想通後,接受起來尤為容易。
傅猷半蹲在女孩麵前,與她的視線齊平。
他伸手觸碰女孩臉頰“裴錦,彆對我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