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日,從早到晚一起訓練的百餘號兵士們同吃同住同訓練,相處默契逐漸培養起同袍感情來。
秦牧玄也不例外,在艱苦地訓練之餘,他經常思考一個問題:或許這副身體中曾經存在著兩個靈魂,或許是穿越異界時附帶的福利也說不定……但無論是哪種可能,這身體也太強大了,秦牧玄明顯感覺身上的傷確實是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恢複著,體能也隨之增長,而且力氣大得驚人。
即便身穿兩套鎧甲也可以行動自如。
每當秦牧玄猶如耍木棍般地拋起那三四十斤的石鎖時,周圍不時發出“好~”的讚歎。一百多號兵士個個對他們的新任營官佩服不已。
營中其它的軍士也被這種大練兵的氛圍所帶動,紛紛開始玩命地訓練,整個勇輝營都沉浸在一片熱火朝天,士氣高漲的氣氛中……
直到幾日後傍晚。
“傳大將軍令,勇輝營今夜埋鍋造飯,整軍備武。明日卯時勇輝營,勇毅營,罪囚營三營作為先攻營,聽從號令,三營率先攻擊臨水城。望諸君用命,不懼生死,旗開得勝。勇輝營秦校尉接令。”
一名傳令軍校進入後營大帳,大聲宣軍令。
該來的終究會來的,進攻命令下達了,抗命怯懦者就是個軍法從事的命。
兵士們喊著號子經過大帳,遠處偶爾傳來幾聲馬嘶聲……
傳令軍校早已離開良久,可秦牧玄還是呆愣在主座上,心中五味雜陳,既緊張又害怕,其間還夾雜著莫名地興奮。
生或死就看明天的運氣了。沒錯,就是看運氣,這場硬仗後能否活下來,真的要靠運氣的。
“傳令全營官兵,今夜埋鍋造飯,養精蓄銳,明日卯時全營隨我攻城。”
秦牧玄對站在帳外的衛兵吩咐道。
“得令。”
回令後衛兵匆匆忙忙,跌跌撞撞地跑去各營,消失在帳外……
不一會兒,大營之中開始活絡起來,所有人都開始擦拭刀劍鎧甲,整備衣物,埋鍋造飯......一片忙碌景象。大夥們在營中邊乾著各自手裡的活計,邊小聲地交談著,雖顯忙碌卻不嘈雜。
秦牧玄穿戴好全身的甲胄,帶著兩個親兵在各營間穿梭、巡查。此刻他除了鼓舞士氣,安撫軍士,能做的事情並不多。
“校尉大人來了,大夥安靜。”一個老兵示意營中兄弟說。
“諸位同袍,明日攻城諸位怕不怕?”
秦牧玄一進帳就問了一個極度敏感的問題。
營中一片寂靜,大家麵麵相覷,半天沒人吱聲。
“不管你們怕不怕,本校尉是有些怕的。先說這先攻營,說白了就如同送死無異,豈有不怕的道理。”
秦牧玄右手握拳放於胸口:
“但怕歸怕,咱們膽氣可不能喪,戰場上要是喪了膽氣就相當於選擇了死亡。畏首畏尾隻能等死。而我——你們的長官明日將首當其衝為兄弟們開一條血路出來,我會衝鋒在全營的最前麵,絕不後退一步。”
秦校尉手臂揚起,提高嗓門:
“倘若我戰死了,張百總頂上,李百總頂上,齊百總頂上;倘若我們都死了,還有什長、伍長……請諸君牢記一句話‘有我勇輝,所向出來披靡,擋我勇輝,寸草不生。’”
片刻安靜……
“有我勇輝,所向披靡,擋我勇輝,寸草不生……有我勇輝,所向披靡,擋……”
眾人一同齊聲喝道,每個人都激動不已,本來有些害怕的心情也被這高昂的情緒,激得煙消雲散,每個人眼中都透露出決絕又興奮的目光。
“有我勇輝,所向披靡,擋我勇輝,寸草不生”。
此後,各個營帳中還陸續傳出同樣喝聲。
周圍的聲音逐漸停歇了,時間已至深夜。秦牧玄將桌上各種文書案件放好,催促自己趁黎明尚未到來,抓緊睡上個把時辰。
唧~唧~今夜,帳外的布穀鳥隻為秦牧玄一人獨唱……
天光漸漸亮起,淩晨灰蒙蒙的天空使人略感壓抑。
秦牧玄帶領全營軍士早已在前營門前列好了隊,對麵的臨水城同樣也是一片的安靜肅殺:但見城牆之上人影叢叢,守城軍也在緊鑼密鼓地準備中。
這種攻城戰近日來已陸續打了數回,攻守雙方早已彼此熟悉,進攻根本談不上什麼突然性。雙方就這麼擺好架勢,準備堂堂正正地廝殺。
“大聲喧嘩者斬,後退不前者斬,各營聽從號令,準備攻城!”
幾個背著號旗的傳令兵騎著馬在各營間穿梭傳令。
“嗚~~~”
隨著低沉的軍號聲響起,眾人紛紛拔出刀劍,蓄勢待發。
“準備!”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戰鼓聲也隨之響了起來。
“進攻!”
“弟兄們,跟我上,殺!”秦牧玄大吼一聲率先衝了出去。
“有我勇輝,所向披靡,擋我勇輝,寸草不生”
一眾官兵也隨後衝出,齊聲怒吼,聲震九天。
“殺!~~”
勇輝營幾百人如潮水般率先衝了出去,打頭的是秦牧玄帶領的百餘號身著雙層甲胄的大漢。整個隊伍呈線性排列,前麵的人頂著大盾,後麵的人扛著雲梯跟隨著秦牧玄衝向了臨水城城牆。
由於營中精良甲胄都分給衝前方的先登勇士了,後麵緊跟的大群普通士卒中很多人都沒有著甲,有的乾脆隻穿貼身衣物,這樣短打利索還能靈活應戰。
中軍望台之上,一個渾身金甲的大漢在專注地眺望臨水城的戰事。
“王校尉,衝在最前麵就是那個秦牧玄吧。”
那人問向一旁站立的王德--王校尉。
回大將軍,此人正是。王校尉回道。
“有我勇輝,所向披靡,擋我勇輝,寸草不生。嗬嗬~真是好氣魄啊。有膽識,敢衝在最前麵,確是一員猛將啊。”
大將軍也是個惜才之人,望著那急速衝向城牆的身影嘴中楠楠道:
“哎~真是可惜了,戰過後希望他能活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