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玄感到身體裡的黑火似乎猛地顫動了一下,白火也放出了光芒。
“這紫煙有古怪,不是毒氣,似乎有麻痹神魂的作用,多虧提前閉氣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秦牧玄的提前防備收到了回報。
穩住了心神,秦牧玄定睛看去。
清純的麵孔,美麗中帶著神秘,魅惑眾生的眼睛,以及側躺在拔步床裡瘋狂比例的身姿,清純與誘惑融合的絕世尤物。
她呼出口煙,試探著遞過一杆銀色煙管,柔聲說:“要不要試試!”
秦牧玄垂眸細細打量著眼前的尤物:“不用。”
後世的秦牧玄本就看不慣女生抽煙,這會兒,看著如此完美的女子吞雲吐霧的模樣,不知怎的有些可恨。
“呦~不過一口而已,有什麼關係嘛,還真是不解風情呢。”她淺淺一笑,眼神閃爍似在勾人,“怎麼樣,公子對妾身可否滿意呀?”
說著又叼著煙管淺淺吸了一口,銀亮的煙鍋閃爍著明亮的火光。花魁在口中含了一會兒後,慵懶地吐出一口紫色煙霧,而後享受一般半閉了眸,等了片刻,幽幽地說:
“妾身還有些詩句不明,可否請教一二,徐公子。”她仰頭側睨向秦牧玄那一抹冷峭的下頜線,輕聲細語猶如耳邊呢喃,“來妾身閨房一聚,可好?”
勾魂攝魄的意味流瀉而出,秦牧玄差點兒破防,心道:“哎呦~~這誰能頂得住。這狐媚子。”
“看夠了沒?看夠了就快些閃開,我們也要看看。”
“閃開,你擋著後麵的人了。”
“看傻了吧你,登徒子,快閃開。”
台下的一眾才子老爺一陣大呼小叫,所有人都急切地想看看這花魁的花容月貌。
秦牧玄貼近了那張絕美的臉龐,這突如其來的唐突舉動驚得花魁魅惑的大眼睛猛地睜大,瞳孔一縮,纖手下意識地摸向腰後。
“不要再吸這影響精神的煙了,對你的身體很不利,凝月姑娘,言儘於此。”
秦牧玄那張剛毅的臉龐近在咫尺,說話間透露出的男子陽剛氣息搔過耳垂,激的花魁那魅惑眾生的臉上竟泛起了一抹紅暈。
花魁此生從未與男子靠得如此近,心中又羞又惱,小牙齒咬得咯咯響。
“那些聒噪的混蛋,本公子替你打發了他們。”
說完,秦牧玄慢慢起身,看著花魁眼裡透露出的憤怒,心中好笑。
金帳鉤緩緩地把紗簾又放了下來,一層又一層,花魁再次回到了她自己的世界。
凝月仙子眼裡的驚怒變成了疑惑。
“這家夥想乾什麼?為什麼又把紗簾放下了。為什麼我......”
此刻的花魁竟然感到了溫暖,寧靜,安心。多年隱藏在紗幕後的她都沒能感受到的寧靜與安心。
“草~~你怎麼又把簾子放下了?”
“對啊!我們還沒看清楚呢!”
“哪有自己看了,就不讓旁人看的道理?”
“快打開,讓一邊去,我們還沒看呢!”
“小子,知道我是誰嗎?趕緊打開,否則有你苦頭吃。”
台下眾人一看這個連毛都沒長齊的小子居然把花魁的紗簾又給合上了,立時群情激奮起來。
“聒噪!”
這倆字,秦牧玄用上了全部的內力,加上那被壓製許久的恐怖殺氣,巨大的聲波震動大廳,連桌麵上的酒水也泛起了漣漪。
一股使人莫名恐懼的威壓籠罩著台下的所有人。
甚至趴在桌上假寐的蕭羽墨也如受驚的小貓一般猛地驚坐起,毛都炸開了。
這一聲怒吼,驚得紗幔裡正在發愣的花魁一個激靈,不禁抬眸望去。
透過重重紗幕隱約看到那個高大的背影擋在自己麵前,擋住了台下所有猥瑣貪婪的目光。
“他......殺氣......”
“想看是吧?想看便憑自己的本事打動凝月姑娘。”
秦牧玄拿出了作為一代猛將的氣勢,說話剛勁有力,氣場威勢驚人,台下一時寂靜無聲。
溫暖,不曾有過的溫暖,瞬間襲上花魁的心頭。
幼年之時,因著這張天生的媚相,被當作貨物一般無數次的轉手。她厭惡彆人投向自己的目光,那些目光猶如實質,仿佛無數雙手將她自上而下地來回撫弄,幸而被師傅所救——那也是當作殺手培養出的工具,卻再無旁人敢如此放肆地看,隻留給他們對她的懼怕,但封閉的內心也自此再未開啟,隻能生活在她自己的世界裡——那是為自己搭建的紗幕牢籠。
多年來,這種被人保護的感覺,這種從冰冷的心裡溢出的叫做溫暖的東西。多少年,多少日月,此生似乎從未擁有過的感覺,此刻卻......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