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白公子,好文采,能把月光比作霜雪,身處這種月色之下的庭院中,還真是觸景生情呢,幽靜寂寥,使這相思之意愈加濃鬱,比之屈才公子那首無論是從意境還是寓意層麵都更勝一籌。”
紗帳裡再次傳出了花魁婉轉之音。
然而台下隻傳出了寥寥地議論聲。
大家仿佛商量好了一般,都不約而同地達成了一致,目光齊齊地投向秦牧玄。此刻他猶如戲精附體,書寫動作誇張狂放。
全場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被他浮誇的表演吸引了眼球,包括方才貢獻了一首好詩的吳白公子。
你點燃火堆想照亮四周,無奈此時卻是白晝。
太耀眼了!這正是此時秦牧玄的寫照。
秦牧玄已沉浸在了那首詩篇的絕妙意境裡,自是不為所動,全然不顧周圍投來的目光,也就是說此刻的他已然羽化成仙了。
所謂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他身邊幾人眾目睽睽下卻是如坐針氈,猛咽唾液。萬一這元崢兄要是寫的不如前麵兩篇詩文的話.......名聲掃地啊。
王謙首先坐不住了,緩慢地湊到了秦牧玄身側,瞥了瞥秦牧玄筆走龍蛇落於紙麵的大作,而後又瞅了瞅亢奮無比的秦牧玄,一臉疑惑地坐回了位置。
其他幾位公子也都圍過來研究。
“這是啥?元崢兄寫的是啥?”
“不知道啊,跟鬼畫符一般。”
“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幾人在秦牧玄身後小聲議論著。
彆的才子也想過來看看,無奈,那樣是不禮貌的,徐公子的好友自是沒問題。眾人隻得伸長了脖子看著有些癲狂的徐公子在紙上筆墨飛舞,等待著絕世佳作的降臨。
吳白走到秦牧玄近前,恭敬地抱拳一禮,問向秦牧玄,“徐公子,在下實在按捺不住,想一觀兄台大作,兄台可否應允?”
片刻後,沉思中的秦牧玄收筆,看向一旁等待的吳白,用筆尖指了指吳白,頷首含笑道:“無妨,就你一個,人多礙事。”
吳白欣喜,躬身一拜,湊上前去觀看秦牧玄繼續書寫。
“這是....曲譜!”
吳白自不是那幾個文采粗淺的紈絝可比,他一眼就認出秦牧玄此刻所寫的是曲譜。他一邊琢磨著一邊微微晃著腦袋,手中轉著折扇,低聲哼唱......
此時秦牧玄所寫曲譜已經完成,開始在另一張紙上寫起了詞句。
“明月幾時有........”
吳白在一旁看得仔細。
“好字.......”
吳白折扇一合,擊掌讚歎。
吳白不再作聲,他眼眸半闔,眸子隨著詩句在紙張上滑動,不久似是酒後微醺,一絲潮紅漸漸爬上吳白的麵頰。
秦牧玄把筆“啪~~”地扔到了一邊,拿起那兩張紙仔細地翻閱起來。
“徐公子乃曠世大才,才情驚豔古今,吳某差之千裡。”吳白轉身麵向周圍一眾才子,說,“諸位今日有幸見此傳世佳作問世,定感三生有幸,吳某本該羞愧離去,卻是不想錯過此等機會。”
話音剛落,隻見吳白對著四周拱了拱手,一個人飄然回到了座位上。
秦牧玄又檢查了一遍寫好的曲譜和詩詞,確認無誤後,一手捏著紙張一手滿握酒杯跨步上了台。
堂內倏忽寂靜,台下眾人皆將目光落在秦牧玄身上,無數期待的目光盯著走上台的秦牧玄,此刻也沒人指責他擅自上台唐突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