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那家夥真的沒帶武尊護衛,我在他們出院子時看得真切,那個武尊護衛跟他家娘子在一起。”
霞雲對著紗帳興奮地說道。
“你確定?最好讓探子混入店中再看看清楚。”
紗帳裡的花魁側臥在拔步床裡,最近心悸的感覺一直糾纏著她,伸手在軟墊下摸索了一陣,那冰涼的金屬觸感使她安心了不少。
“放心吧,姐姐,我已叫人混進去確認過了,雖然不敢靠得太近,但確實看到了那個護衛,探子曾見過她一麵,應該不會錯的。”
“姐姐,他就帶了十多個護衛,也沒騎馬甚至連甲胄也未穿,就穿著來咱棲鳳樓那晚的裝束,呆在自家的馬車裡。這個登徒子......”說到此處,霞雲恨不得手刃目標,咬牙切齒道,“還打算和姐姐玩才子佳人遊山玩水的調調呢,死到臨頭了還不自知。”
花魁細聽霞雲惡狠狠地講述著那人出行時的狀況,緩緩吐出一口煙霧,仿佛卸下了她的長久以來的緊張感,她垂下頭良久。
仿佛下定了決心,她說:“好吧,小霞你帶上所有高手過去吧。”
最終她還是舍棄了心中的最後一絲糾結,眼中卻帶著不舍,抬眸看著小霞如煙霧般消散的背影。
馬車咕嚕嚕地行駛在永安城寬闊的街道上。
秦牧玄偏頭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徐長卿,說:“喂~~徐大高手,前麵就要出城了,你在馬車裡待好,我去城衛司報備一下。”
他正欲起身下車,而後突然轉身,指著徐長卿狠聲道:“出了城彆想跑,咱們還沒決鬥呢!”
“笑話,說的好像我要逃跑似的。這話該說給你聽才對。那晚若不是某人逃得快,就沒有今日的事了。”
徐長卿不屑地“哼”笑了一聲,連眼皮都沒抬。
“逃?今兒個老子不逃,京城附近人多眼雜,過了十裡亭就見不到幾個人影兒。正是你我一較高下的地方。”
秦牧玄故作狠厲地用食指隔空點了點徐長卿,再沒說什麼,轉身就下了車。
秦牧玄大大地伸了個懶腰,還慢慢轉了幾下身,看了看四周,好似初來乍到一般。
直到小錢跑來跟他低聲耳語,秦牧玄才重新回到馬車上,車隊緩緩駛出了城。
“看清楚了,是目標沒錯。”
“很好,咱們也出發,快馬先繞他們前麵去,然後等著貴客上門!”
城門附近的一個巷弄裡,一隊車隊駛了出來,向著城門緩緩行去。
“停車,檢查!”
一名守城兵士待車隊靠近後上前高聲喝停。
“張爺,是我啊,馬帥,小的們這回運的是絲綢,貴重的物什不宜翻動,您看,隻瞧瞧就行。”
車隊領頭的堆著笑和守城兵士搭著話,顯然是熟識的,不經意間一小錠銀子就滑到了那兵士手裡。
“敞亮~~~你們等著。”
那兵士小跑到了城衛司門口坐著的軍官那裡,和他說了些什麼。
不多時,車隊便駛出了城。
那名坐在城衛司門口的軍官,轉頭給身旁的書記官說了一句,那書記官便在一卷書冊裡翻了兩下,在一個名字上畫了一個紅圈。鮮紅如血的朱砂墨包圍著一個名字——保元鏢局。
有空馬,運送不宜翻動的貨物,夾帶私貨,賄賂守兵,鏢局或者帶有大量護衛的商會,在秦將軍車隊後麵出城,全對上了!
“沒想到指揮使大人竟有這等神機妙算的本事。”守門的軍官看著遠去的車隊喃喃自語道。
而後轉過身,吩咐邊上的兵士說:“叫手下的兄弟,嚴密監視保元鏢局,封鎖戶科所有關於保元鏢局的賬目文書等待查閱。”
“是,百戶大人。”
那兵士得令後退了下去。
由秦大魔王策劃,夜影司實施的監視、抓捕大網籠罩了整個永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