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秦牧玄身著簇新的精心打理的武官服立於使團隊列的中間準備出發,手裡所牽馬匹也被收拾的油光水滑精神奕奕。
“青陽將軍,下官耀威軍方清然,見過將軍大人。”
秦牧玄看到前方立於馬車一側的那個高挑背影,厚著臉皮牽著馬匹上前與那女武將套近乎。
青陽婧璃聽到身後有人叫她,回過頭看去,美眸一眯。
“你就是方清然,使團護衛校官?”
青陽婧璃上下打量了一番秦牧玄,語氣冷漠。
“原來昨天見到的小白臉就是這次使團的護衛校官,也不知倚仗什麼關係進到使團裡,哪裡搞錯吧?不是說此人在西南耀威軍裡頗有勇名,屢立戰功嗎?一副小白臉模樣,怎麼會是久在軍武的武將呢!........一定是那個權貴子弟,到軍中轉一圈冒領彆人戰功的,卑鄙小人。”
軍中最忌冒領軍功,青陽婧璃越想越覺得是如此,目光更是充滿了鄙夷與不屑。
“此次任務還要本將配合這個家夥,有沒有搞錯,這個酒囊飯袋也會勘察地形?!”
想起此次她接到的密令,青陽婧璃就是一陣的泄氣,眼不見為淨,轉頭不看心裡不煩。
“下官正是方清然。主要擔任本次使團的護衛工作。”
秦牧玄側顏一笑說道,心裡卻在犯嘀咕:“她是不是又翻白眼了,這小娘皮!老子哪點兒得罪她了”。
秦牧玄心生疑惑,眼見這女將軍不說話,也不想搭理自己,氣氛一時尷尬,秦牧玄隻得訕笑著退了回去。
“看到吧,那家夥膽子真大,還敢搭訕青陽將軍。”“人家根本懶得搭理他。”“將軍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世家紈絝了。”“也不知走的誰的關係進的使團,好死不死還是咱們的上司,這一路上有的苦吃嘍!這幫紈絝乾正事不行,使喚人最是在行。”
碰了一鼻子灰的秦牧玄剛退回來,就聽到身後那一群使團護衛在小聲議論,幾人聲音極小,要在嘈雜的使團隊列裡那是幾不可聞,可無奈,秦牧玄是屬貓頭鷹的,耳力非人,聽得個真切。
“混蛋,回頭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們。”秦牧玄惡狠狠地想著。
此時有人高聲喝道:“內務府魏總管到~~”
魏公公帶著兩個小內侍慢慢悠悠地走到了鴻臚寺衙門階梯之上。
“肅靜~~”
一個鴻臚寺小吏高聲大喊。
魏公公站定,看了看眼前的使團隊列。清了清嗓子,從身後小內侍托舉的漆盤裡拿出一個黃色卷軸展了開來。
“聖旨到~~跪~~”
小內侍用尖利的嗓音唱和道。
全場所有人跪倒在地,秦牧玄等武人則是一手牽馬,單膝跪地。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魏公公搖頭晃腦地宣起了聖旨,至於聖旨內容無非就是勉勵全體使團做好出使的工作,為國爭光,再接再厲再創輝煌一類的公式化動員詞。總之就是又臭又長,毫無營養,聽得秦牧玄頭昏腦漲,昏昏欲睡,隻得掐下小腿提神。
“.....欽此。”冗長的聖旨總算是宣完了。
“吾皇萬歲,萬萬歲。”
使團謝了皇恩。
“起身~~”
在那小內侍的唱和聲中,使團眾人這才得以起身。
“奏樂~~”
鼓樂聲響起。
“列隊~~上馬~~”
車隊護衛武官上馬,其餘人各自上了馬車。
“良辰吉日~,吉時出行,舟車安好~,路途安順~,啟程嘍~~”
隨著領頭馬車的一陣鞭響,使團最前列的排頭騎士高舉節杖,梁國參加景國女帝登基大典的使團正式出發,踏上了前往景國的旅途。
長長的車隊在永安城的大街之上緩緩行進,沿途引來了無數百姓沿街駐足觀看。
車隊裡每個騎士都挺直了腰板,讓自己顯的更加威風一些,然而那樣並沒有什麼卵用,絕大多數人的目光都會很快被隊伍裡的一黑一白兩人所吸引,大多數男人的目光被那個黑色高挑的身姿所吸引,而女人皆目不轉睛地盯在那個白色的高大身形上。
使團所到之處引來了一路的歡呼和尖叫聲,直至行進到一處十字路口,這裡已經聚滿了百姓,車隊再難前行一步。
“怎麼啦,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不走了。”
領頭那輛豪華的馬車裡傳出疑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