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陽似火,熱風卷起沙塵更如烈火烹油,上百人吞咽口水的聲音幾近可聞。
原本仗著人多衝鋒的幾百號人眼睜睜看著護衛一個個進了院內,而院門前又堵了個氣勢驚人的年輕人,隻能就這麼遠遠地,大眼瞪小眼地注視著。
“師尊,徒兒來助你。”一直隱藏在人群裡的黑衣人帶著幾個同樣黑衣裹身的大漢從人群裡擠了出來。
“好~他傷得不輕,也沒了退路,咱們一起拖住他,其餘的人快去破門,快啊!”
話音剛落,一道粗大的槍勁如遊龍一般隨著老者的銀槍刺出,看來這老家夥還是不敢同眼前的年輕人比拚近戰。
架槍式。
秦牧玄反手架槍,渾身真氣貫於槍身,硬頂住槍勁的衝擊。
槍走遊龍。
利用太極的牽扯之力,引導槍勁隨槍身旋轉。
橫掃八荒。
以自身真氣為引導,將槍勁聚於槍尖,槍式橫掃,槍勁擴散而出。
靠近秦牧玄身前圓周範圍立時刮起真氣狂風,修為稍弱之人即刻像是狂風刮草葉般被吹得飛出老遠沒入人群不知生死。
沙塵漫卷,枯草殘葉漫天飛舞。待塵埃落定,秦牧玄周身數丈被清理得乾乾淨淨,纖塵不染。
老者眼中放光,急促問道:“你,你這......是何槍法?”
老者自幼習得槍法,年輕時遊曆天下,拜訪槍術大家,拜師學藝,卻從沒見過氣勢威力如此駭人的槍法。
攻防一體,氣吞八荒,還能引導攻擊為己所用。
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老者一時琢磨不出其中奧妙,心裡像貓抓狗撓一般難受。
“哦~那呆瓜刀尊也問過同樣的問題,你問,我不答。”
說罷,秦牧玄嗬出一口氣,居然呈現出了白霧,他周身空氣的溫度驟然下降。
老者心裡一突,眼皮跳了兩跳,這是殺氣!難怪最初被偷襲時感覺如此熟悉,這不就是聖女操縱的殺氣嗎?居然有人會使用聖女相同的天賦。
此刻老者徒弟快速湊近,沉聲道:“師尊,不能再用真氣攻擊,這家夥會利用咱們的真氣對付咱們的人,隻得近戰搏殺了。”
麵對這種能反彈魔法的變態,物理輸出最為穩妥。
老者再無遲疑:“好,那就一起上,速戰速決!”
不能拖延了,官軍隨時都可能趕到,到時插翅難飛。
老者發了一聲喊,第一個衝了上去。他徒弟與幾名好手交換下眼色,紛紛從不同方向圍攻秦牧玄。
一股陰寒的殺戮氣息自秦牧玄周身擴散開來,此刻身處絕境,顧不得失控的危險了,一雙眸子幽深似海,他腳下施力快速急閃入人群,全力暴發出殺氣,哪怕失控也比下一刻被人亂刀分屍得強。
正在茶肆裡與一個黑衣人艱難纏鬥的青陽婧璃與千麵姬驀然停手,那黑衣人也止住了進攻之勢,三人不約而同驚恐地望向茶肆院門的方向。
院內拴著的兩頭老驢煩躁地來回踱著蹄,發出不安的哀鳴,仿佛即將到來的可怕天災,積聚著恐慌席卷向附近的所有人。
那是什麼,為什麼我的心在顫抖!
久經沙場的青陽婧璃疑惑地看著持刀的手,此刻正不由自主地微微戰栗。這種現象隻出現在她第一次上戰場之時,這是畏懼,是對死亡與危險本能的畏懼。
魔王降世,眾生畏服。
陣營裡根本沒有這種等級的高手,彆說是法王,就是聖主親自降臨也未必有這般駭人的殺戮氣息。黑衣人首先反應過來,頭也不回,一個團身撞開後窗,飛一般地翻過後院牆,逃之夭夭了。
那根本就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非人力所能抵抗的。
青陽婧璃和千麵姬二人對視了眼,徑直跑出茶肆,沒去追擊黑衣人,而是一起來到院中。
“你們校尉呢?”青陽婧璃急聲問道。
“在,在外麵。”一個護衛心驚膽戰地指了指大門處,院子裡的眾護衛也都嚇壞了。
“混蛋,你們竟敢拋下自己的長官!”青陽婧璃憤怒了,這若在戰場上足夠砍頭的了。
“是方校尉命我們先進院的,他說要斷......”
話語被另一個護衛忿忿地打斷,他大罵道:“你他娘的好意思說,他說斷後,可沒讓你關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