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以武為尊的高武世界裡,也許隻有秦牧玄一個人知道熱武器所代表的意義,熱兵器是冷兵器的終結者,是普通人可以與武者抗衡的利器。
秦牧玄之所以沒有一開始就憑借後世知識製造熱武器,是因為他知道,原始的熱武器比之冷兵器沒有明顯的優勢,何況是在這個高階武者飛天遁地的高武世界,原始熱兵器更是很難發揮出威力。想要用熱武器真正威脅到那些高階武者,最好是能製造出後世那些威力強大的熱武器
原始熱武器中隻有大炮這玩意有可能威脅到高階武者,但這東西射速太慢,彈丸出膛速度也不高,甚至可以看到射出的鐵球在空中飛舞的軌跡,這種速度想要打中高階武者那是做夢。
“嘭嘭嘭~~”黑暗的城外突然有火光爆閃。
司徒文猛地轉頭望向火光燃起的地方,本能告訴他,要趕緊躲閃。他一個旱地拔蔥,高高躍起。
火炮第一次在梁國人和北涼人麵前展露其威力,雖然原始火炮缺點很多,飛行速度極慢。但......現在可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
就在司徒文剛剛跳離城牆還沒有一丈高時,腳下就傳來巨大的撞擊聲,一個垛堞被不明物體生生撞得粉碎,緊接著後麵半倒塌的城樓便揚起了巨大的煙塵,那根沒有斷裂的梁柱被巨大外力從中間砸了個對折。
所發生的一切,在空中的司徒文儘收眼底,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是什麼東西?弩炮嗎?但這威力卻不可同日而語!
“師兄!師兄!”旁邊城牆上傳來了聲嘶力竭地嘶吼。
司徒文不禁朝聲音方向看去,夜色濃重,煙塵四起,根本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
甫一落地,司徒文急忙朝著那幾個太清劍門弟子的方向跑去。
沿途所見守軍和敵軍不是慘死當場,就是嚇得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發呆,一些反應快的敵軍不管不顧地往城牆下跳,生怕跳晚了,再次遭受一輪炮擊。
沒幾息,司徒文便跑到了另一段城牆上,看見一個滿身塵土的弟子跪伏於地,身體劇烈地顫抖著,懷裡還死死抱著一個......越過他的肩頭,但見一個腦袋血肉模糊的屍體。
“李師兄,李師兄~~”那弟子嘴裡夢囈一般地咕噥著。
“你師兄死啦,你受傷沒?”司徒文揪著那弟子肩頭的衣領使勁搖晃,“沒受傷就趕緊起來,敵人馬上還會攻過來的。”
那弟子丟了魂似的目光呆滯,猶如爛泥一樣任由司徒文搖晃著。
“文軍師,你沒事吧?”
一臉土灰的張將軍看著血灌瞳仁的司徒文大聲詢問道。
“快,張將軍,下令毀掉弩炮,恐怕荊原堡是守不住了,下令梯次撤退到第二道防線。快啊,一旦晚了便都走不掉了!”
張將軍呆愣片刻,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當即轉身跑去下達命令。
司徒文向著身旁幾個的眾弟子令道:“你們趕緊把他拖下去,馬上撤退!”
“.......”他悲戚地看向躺在地上已經沒了聲息的弟子,沉聲道:“把你們師兄的屍首一並抬走,回頭厚葬在宗門後山。”
“師兄!師兄!!我要報仇,老子要殺光他們。”
幾名弟子剛拖拽起那呆愣的弟子,誰知那人突然發狂了起來,撿起地上的寶劍,就要衝下城牆找敵人拚命。幾人見勢死命拖住他,那人掙紮無果,麵色漲紅,大聲嚎叫,表情扭曲,癲狂如同惡鬼。
“蠢貨,你獨自去找幾萬敵人拚命,送死是吧,你小子......”司徒文一把扯住那人衣襟,嗬斥的話還沒說完,隻聽遠處又傳來一陣轟響。
“轟轟轟~~”
“不好!!”
司徒文剛來得及使出真氣把幾名弟子推出去,那隱匿在黑暗中的炮彈就緊跟著飛掠至身前。
“媽的~~”護體真氣宛如紙片一般瞬息破碎,巨大的動能撕扯著司徒文的身體旋轉翻滾。
“........”“......師伯!文師伯!”
聲音漸漸遠去,意識逐步陷入了虛無。
寂靜的森林裡,幽暗的樹叢中,兩雙寒光爍爍的眼睛靜靜地盯視著遠處燃燒著燈火的營地。
“頭兒,這些官軍是乾什麼的,怎麼有那麼多的馬匹車駕啊,將才換班的兄弟說,他們營地裡還有不少女人呢。”
一個黑影小聲嘟囔著,眼中露出貪婪的光彩。
“你問我,我問誰去,上邊說盯緊他們,你就盯著,旁的少打聽!”另一個黑影小聲怒喝道。
“你小子彆犯渾啊,倘若暴露了,連帶著咱都得人頭不保!”
“我就問問,您生啥子氣啊。”
“老實看著,老子眯會兒去,有情況叫醒我。嘿,我說你小子可彆大意啊,待會我睡醒了,你再睡,聽見了沒有?”
“知道了頭兒,您就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說完,那黑影便往樹叢裡一躺,轉眼功夫便隻剩微弱均勻的呼吸聲。
“睡死得倒是快啊,老子可苦啦!......你就睡吧,待會兒等營地裡的人都睡了,老子就摸進去綁出來一個,自己樂嗬樂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