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陳大人,青陽將軍還沒到嗎?再不走的話,今兒可就走不了了,沒日子了,可彆錯過了大典。晚上行船過江可是有危險的,本官要為使團安全負責。”
一名身著紅色官袍頭戴直腳襆頭的儒雅中年官員恭敬地對梁國使團正使陳文德說道,話語說的四平八穩,但也難掩焦急之意。
此人乃景國禮部主客郎中馮宇,他就是負責接待此次梁國使節團的景國官員。早在半月前就已來到了江都城等候北岸的消息。哪裡知道左等右等不見使團使著來送信,女皇大典的日子越來越近了,馮郎中急的每日都要詢問,就在他尋思著梁國使節團是不是不來了。昨日一早,梁國使節團使者終於來了。接到訊息的馮郎中大喜,馬不停蹄的叫人把使團文書快馬送往京城,他自己則乘上專門為接使團過江的嶄新戰艦前往了南岸水寨。
景國和梁國在天都江上常年摩擦不斷,但這次事情特殊,雙方早就互相送出了消息。所以,當掛著使節旗號的幾艘巨艦靠近瀾滄水寨時,水寨並沒有發出警戒訊號,而是鼓聲號聲長鳴,以示迎接。
馮郎中上岸,順利的見到了使團正使陳大人,雙方同為外事官員,外交禮節做的十足。一番繁瑣的禮節和互換了文書過後。馮郎中便催促起陳大人,讓使團趕緊跟他去南岸,從南岸到金陵也要些時日,能早些過去也不至慌慌張張失了禮數。
可陳大人卻說,使團副使青陽婧璃將軍軍中有急務讓她定奪,去熾翎軍駐地了。副使不回來使團沒法出行。這下,馮郎中可傻眼了。使團副使居然順便去處理軍務去了!他一個外國官員也沒法說什麼。隻好留在水寨裡,等著副使歸來。
說好的一日就回來,可馮郎中整整等了一天半了。第二天午時,馮郎中實在等的不急了。又跑來催促使團正使了。
“嗬嗬~~稍安勿躁馮大人,來,坐下喝茶。這可是我帶來的宮廷貢茶,外麵等閒是喝不到的。”
陳文德笑嗬嗬的邀請馮郎中坐下喝茶。
“到底是年輕人,定力還需勘磨。”
陳文德眯著眼睛,神情淡定的倒著茶水。
“陳大人,不是本官心急,著實是大典期限已近,沒日子在這裡盤桓了啊。本官受天子之命,順利的迎使團到京城是分內之事。本官也想把差事辦的穩妥不是。陳大人您作為正使不也是如此嗎。”
馮郎中儘量按捺急躁之意說道,作為禮官,又是接待重要外賓,時刻保持大國風度還是很重要的。馮郎中撩開官袍還是坐在了對桌之上。
“我昨日就拍快馬去請回青陽將軍了,馮大人莫要焦急,算時候也差不多能回來了。實在來不及,就明日一早再走不遲。大不了趕點路也是能按時到金陵的。先喝茶~~放心,老夫心裡有數,你我差事都耽擱不了。”
陳大人慢慢給對坐的馮郎中倒好茶水,茶桌禮儀做的完美無缺,馮郎中見狀也是定了定心神,心裡不由感歎這陳大人不愧是外交老手,無論何時都是處變不驚。
“馮大人,你家陛下大典如何安排的,可否給老夫透露一二?”
兩人接下來便一邊喝茶一邊閒聊起來。
一壺茶沒喝完,兩人正是談興正濃。這時,房外有衛士稟報。
“稟告陳大人,青陽將軍和方校尉回來了。”
“好,叫他們來我這裡一趟。”
陳大人放下茶杯,向門外說道,語氣平穩至極。
房外衛士應是退下了。
“如何啊?馮大人,老夫沒說錯吧。青陽將軍回來的正是時候,昨日老夫已下令,讓使團整理行裝,咱們隨時可以出發。”
馮郎中起身向陳文德抱拳一禮。
“陳大人不愧是德高望重的老臣,處事井井有條。本官以後還要多多向老大人請教。”
和眼前這老頭一比,馮郎中感到自己還需多多磨煉,看人家這定力,不愧是使團正使,兩國邦交就要有這種做派才是。
不一會,一男一女前後進到房裡。馮郎中轉頭看向來人,不覺被來人所驚豔。
“這就是與我軍作戰多年,綽號鬼見愁的青陽婧璃將軍啊!居然是如此的美豔!”
馮郎中早就聽聞了梁軍熾翎軍主將青陽婧璃將軍的大名,一名女子,能被軍中宿將交口稱讚。馮郎中還以為是那種五大三粗比之男人還勇猛的女將。今日得見真人,才知這高挑身材,五官精致的英武女武將,居然就是那個戰場殺神鬼見愁。
“這位想來就是大名鼎鼎的青陽婧璃將軍吧。本官景國禮部主客郎中馮宇,見過青陽將軍。”
馮郎中向著青陽婧璃抱拳一禮。
“青陽婧璃,見過馮郎中。”
青陽婧璃也是以軍中禮節向馮郎中回禮。
“聲音也如此動聽!真無法想象,這樣的女將在戰場上是如何用這種動聽的聲音發號施令的。”
馮郎中再次被青陽婧璃的聲音所驚豔,笑容不由得越發謙和。